第二八四節 胭脂藕,黛青衣(二)[第1頁/共3頁]
舒娥吃過早餐,紫毫端來了茶水,丁香則用銅盆打了洗手的水讓舒娥洗漱。
華芙悄悄地喊了一聲“夫人……”,卻又不再說話,欲言又止,儘是躊躇的模樣。
華芙高低細細打量了兩眼,走近舒娥悄聲說道:“夫人忙著讓我找出這黛青色的綢子做衣裳,又叮嚀不要讓紫毫瞥見,本來是為了……為甚麼?”
丁香似懂非懂地看著舒娥說道:“誰先誰後,竟另有如許的辨彆?若在平常百姓家中,乃至是韓王府如許的處所,也都是兒子讓著母親先行的。皇上與太後,如何另有如許的講究?那些諫官們又群情些甚麼?”
舒娥笑著看了看華芙,說道:“孫娘子,有甚麼話不能說?”
“引著夫人到崇文閣的人究竟是誰,夫人還冇有想到嗎?”華芙小聲問道。
舒娥淡淡一笑,悄悄在鏡前踱步,低聲說道:“華芙,你當日的一番美意,舒娥天然明白。你用言語激我,原是想讓我復甦過來。但是,華芙——”舒娥剛好走到了華芙的身後,背對著華芙,說道:“事情至此,我又真的能夠坐視不管,獨善其身?我一想到那很多事情都是她做的,一件一件,都令我寢食難安。小英子,惠風,阿誰所謂的小產的孩子,他們的慘事都與我有莫大關聯。而現在我最擔憂的,也是惠風的那句遺言——照顧如悅。”
舒娥搖了點頭,說道:“如果哪天劈麵瞥見,說不定會想起。定然是宮裡的人不錯,隻是一個個想去,又彷彿都不像。或許是入夜冇有看清楚的原因吧。”
“單看衣服,很像惠風的,夫人穿在身上,卻冇有那麼類似。”華芙又走近一點說道:“夫人在神韻上,另有些差彆,不過如果離得遠,或許便看不出來了。”
“那便如何?”丁香微微蹙眉。
舒娥看了看門外,低聲說道:“太後垂簾八年多,流言群情便向來不竭。聽聞大內崇文閣中專職賣力宮中圖書文籍的訂正和清算的一名秘閣校理,範希文【範仲淹】相公,便是因為上疏要求太後還政而被貶了官。你看當日我們來玉津園,為何隻要太後、皇太妃、皇後的車子和儀仗從崇政殿前麵的廣場上解纜,卻冇有瞥見皇上的車馬?當日華芙還奉告我,大慶門和宣德門是禁宮大內的正門,擺佈銀台門、長慶門和擺佈掖門均是偏門。而太後的鳳攆,是從宣德門出去的。”
舒娥對著鏡子又看了看,問道:“你說像不像?”
“她?”舒娥對華芙一笑,“她的心機,你一定冇有看出來一些。既有了靠近皇上的機遇,她還不現身存候?又如何會將我引到崇文閣,便立即消逝不見?”說著緩緩展開雙臂,問道:“孫娘子,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