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拚百口郭令公報恩 複兩京廣平王奏績[第1頁/共7頁]

廣平王駐西京三日，即留兵鎮守，自引雄師東出，捷書至行在，百官稱賀。肅宗本日具表，遣中使啖延瑤，赴蜀奏聞上皇，請駕回京複位；一麵遣宮人西京祭告宗廟，宣慰百姓；一麵以快馬召李泌於軍中。李泌星馳至鳳翔入見，叩問何故召見；肅宗道：“朕得西京捷報，即表奏上皇，請駕東歸複位，朕當退居東宮，以儘子職，未識卿意覺得何如，欲急召麵詢。”李泌驚詫道：“此表已齎去否？”肅宗道：“已去。”李泌道：“還可追轉否？”肅宗道：“已去遠矣，為何欲追轉？”李泌咄嗟道：“上皇不肯東歸矣！”肅宗驚問何故。李泌道：“陛下正位改元，已曆二載，今忽奉此表，上皇心疑，且不自安，怎肯複歸？”肅宗爽然自失，頓足道：“朕本乃至誠求退，今聞卿言，乃悟其失，表已奏上，為之何如？”李泌道：“今可更加群臣賀表，具言自馬嵬請留，靈武勸進，及今光複兩京，皇上思戀晨昏，請即還宮，以儘孝養；如此則上皇心安，東歸有日矣。”肅宗連聲道是，便命李泌草表，立遣中使霍韜光入蜀奏聞。

不則一日，啖廷瑤自蜀回，傳上皇口諭雲：“可與我劍南一道自奉，不複歸矣。”肅宗惶懼無措。數今後，霍韜光還報，言上皇初得天子請退東宮之表，徬徨不能食，欲不東歸；及群臣賀表至，乃大喜，命食作樂，下誥定行期了。肅宗大喜，召李泌入宮告之道：“此皆卿之力也！”因命酒與飲。是夜過夜於內，肅宗與之同榻而寢。恰是：

肅宗以郭子儀為天下兵馬副元帥，正謀規複兩京，忽聞報永王璘反江於江陵，僭稱帝號。本來永王璘出鎮江陵，自恃強大，驕蹇不恭，及聞肅宗即位靈武，乃與部將屬官等共私議，覺得太子既遽自稱尊，我亦可占有江表，獨帝一方。正在謀議起事，肅宗惡其驕蹇，詔使罷鎮還蜀，永王竟不奉詔，至是舉兵反，自稱天子。思欲招致馳名之士，覺得民望。聞知李白退居廬山，距江陵不遠，遣使征之。李白辭不該赴。永王令人伺其出遊，要之於路，劫取至江陵，欲授以官。李白決意不受。永王不能屈其誌，但隻皋牢住他，不放還山。肅宗聞永王反叛，一麵表奏上皇，一麵遣淮南節度高適、副使李成式，共引兵征討。時內監李輔國陰附宮中，張良娣擅權用事，那降賊的內監邊令誠，因為賊所忌，乃自賊中逃至行在，依托李輔國圖複進用。李泌上言道：“令誠以寺人蒙上皇委任，外掌兵權，內掌宮禁，而賊至即降，且以宮門鎖鑰付賊，如此背叛，罪不容誅！”肅宗遂命將邊令誠斬首，為降賊者示警。因而李輔國奏稱：“原任翰林學士李白，現為逆藩永王璘謀主，宜詔刑官註名叛黨，俟事常日，按律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