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3頁/共6頁]

他想回揚州，想一輩子就叫了一次“爸爸”的紀芳許。

丁漢白正做著春秋大夢，夢見張寅從福建返來，帶回一箱子殘次品，要不是拍門聲越來越大，他得往深處再夢半晌。睡眼惺忪，摻著煩躁，趿拉拖鞋光著膀子，猛地開門把紀慎語嚇了一跳。

薑漱柳看他：“你不去上班就去店裡，大小夥子閒著多丟臉。”

他下車隔著鐵門喊：“徒弟！上午阿誰轉門生已經走了？”

如何開車呢？因為開車快，為甚麼要快，因為出門晚了會早退……丁漢白啪地放下筷子，他健忘去接紀慎語放學了！

丁漢白掙開抻抻領子：“我就是這兒畢業的，不是甚麼犯警分子，放心了？”

大爺氣得搡他，呼喊買賣似的：“就是你這小子！當時候在教員們的車橫梁上刻字，甚麼烏龜王八蛋，甚麼功課寫不完，我抓不住人每天扣人為，你這小子一肚子壞水兒！”

丁漢白去銷假，返回時恰好對上石組長出來，他發覺石組長瘦了，可見這趟出差辛苦。迎上去，拎著水壺給對方泡茶，問：“組長，想不想我？”

丁漢白冇聽完就回身走了，騎上自行車衝進夜色，沿著街邊騎邊喊。家裡距黌舍挺遠，早上開車又快，紀慎語必定記不住路，這會兒不定本身走哪兒去了。

前院客堂冇人，丁延壽帶薑漱柳給朋友過生日去了。丁漢白跑進小院，發覺黑著燈關著門，紀慎語冇返來，又跑回前院寢室找薑采薇，問：“小姨，紀慎語返來冇有？”

奪目非常——“渾蛋王八蛋！”

丁漢白挑著杏仁：“玉銷記又冇買賣，在家閒比在店裡閒都雅點。”

“催命一樣。”丁漢白去洗漱，不慌不忙。紀慎語內心焦急，進寢室給對方籌辦好衣服，一摸衣櫃犯了職業病，目光流連盤桓，縱著鼻尖聞聞，屈動手指敲敲，把木頭的硬度光芒和藹味全明白一遍。

丁漢白一樣不在乎，他從小被縱出抉剔的脾氣，一時的憐憫過後，再看紀慎語毫無分歧。不幸雖不幸，無能真無能，他頂多想起對方遭受時心軟那麼一會兒，並無其他。

同事點點頭：“張主任和石組長正分贓呢。”

紀慎語當即伸手，敏捷給丁漢白把襯衫釦子繫好，係時離得近，他正對上丁漢白的喉結，便轉動本身的開口：“師哥，六點半放學。”

“頓時放暑假了，你先隨便跟一個班上課，等期末測驗完看當作績如何樣，再讓教員給你安排牢固班級。”丁延壽挺歡暢，倒了一杯葡萄酒，“院長和我熟諳，芳許當年來這裡玩兒，還送過他一座三色芙蓉的桃李樹，至今還擺在他辦公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