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2頁/共4頁]

“師父啊。”紀慎語小聲嘀咕，“老紀啊，我俄然想不起你長甚麼樣了。”

兩人隔著一道牆，各自伏案，十點多前院熄燈了，十一點東院也冇了光，隻要他們這方小院亮著。淩晨一到，機器房裡冇修好的古玩西洋鐘響起來，刺啦刺啦又戛但是止。

而後又拔高，掀了層浪：“老子還不平侍了！看你期末考幾分兒！”

丁漢白輕拿一陶片，充耳不聞，眼裡隻要流落百年的器物，冇有麵前活潑的活人。

兩分鐘後，前院廚房亮起燈，丁漢白和紀慎語誰也不平誰，還想一決高低。紀慎語不敢吭聲，怕和丁漢白嚷起來吵醒彆人，他把丁漢白推到一邊，回身從冰箱裡拿出剩下的半隻扒雞。

柳條掉落，捲入車胎的軸承裡飽受一番□□，落地後又被風吹動，擺佈都是命途不濟。丁漢白玩皮這一下冇甚麼意義，結束後另有點難堪，低頭瞥見橫梁上的字，用心感慨：“力道那麼足，刻的時候很多恨我啊。”

他靜觀半晌，文物冇瞥見多少，反將丁漢白的手臉窺測一遍，終究回屋挑燈複習去了。

丁漢白感覺這大抵就叫因果報應。

丁漢白莫名其妙，曲解道：“給你盒桃酥就捨不得吃了？如何說揚州的點心也挺多種吧，彆這麼不開眼。”他想起對方是私生子，還招紀芳許的老婆恨，“估計你也冇吃過甚麼好的。”

他又想，丁漢白奮筆疾書在寫甚麼？難不成能看出門道？

一碗雞湯麪出鍋，丁漢白在熱氣中失神，一筷子入口後目光完整溫和起來。無油無鹽，端賴扒雞出味道，另有蔥香和麻意，他大快朵頤，不是吝於嘉獎，實在是顧不上。

吃完趁早出門，書包還掛在車把上，鈴鐺捏響騎出去幾米，丁漢赤手舉高點就能抓住路旁的垂柳，指甲一掐弄斷一條，反手向後亂揮。紀慎語躲不過，何況柳條拂在身上發癢，因而揪住另一頭，以防丁漢白謀事兒。

丁漢白說：“百大哥字號，一向改進，當然是好的。”

紀慎語進小院時較著一愣，他曉得丁漢白不成能守著襤褸兒賞識，忍不住走近一點觀賞，又忍不住問：“師哥，這些是甚麼？”

丁漢白單腿撐著地，漫不經心腸做包管：“我六點半放工，四十五定時到，你在課堂寫會兒功課再出來。”

丁漢白打個哈欠：“還無能甚麼，等著沐浴。”

實在除了丁漢白以外，家裡其彆人也都等著看，他們兄弟幾個固然主業已定，但讀書都不算差，就薑廷恩貪玩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