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民心已變[第3頁/共4頁]

初聞時，陶恩培嚇了一跳，這些百姓痛罵的都是官府衙門朝廷，清兵俘虜們罵的都是將軍、將佐，更有人直接罵到天子身上去。陶恩培聽得心驚膽戰，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實在是不堪入耳啊。

公然這類體例獲得了空前的勝利，是問布衣百姓、綠營小兵哪一個冇有被欺負過？當很多老兵和瀏陽兵勇也下台提及當年被滿清官府、豪紳、惡霸逼迫的履用時，世人都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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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雲貴的帶領下，各軍主將和各級典官們都快速的行動了起來，每天晚餐以後，衡州城城隍廟前的廣場上都擠滿了軍民百姓，各軍輪番帶著俘虜兵們停止抱怨活動。

左宗棠笑而不語，負手立在一邊，隻是看桌案上陶恩培寫的字，蕭雲貴裂開大嘴嗬嗬笑著抱拳道：“陶先生，才進衡州城就聽聞你的賢名，早就想來拜見先生，隻可惜俗務纏身，直到本日纔有幸得見先生，真是怠慢了。”

聽了半宿以後，陶恩培臉上始終陰晴不定，當到了最後，在場的百姓和兵卒們都是掩麵而泣時，陶恩培顫顫巍巍的站起家來，長歎一聲道：“民氣已變，事不成為矣。”

清軍俘虜兵的插手，承平軍做了嚴格的遴選，抽大煙的一概不收，同時也讓俘虜兵本身指認那些軍中的兵痞、惡霸，另有那些固執不化的窮凶極惡之徒，這些人承平軍毫不客氣的斬首示眾。

左宗棠輕笑道：“文雲公，你如果一心向著朝廷，我這話一出口，你就該罵戴名世了，繼而罵我無君無父。可你並未罵出口，足見你心中已無朝廷了。”

蕭雲貴和陶恩培都不明白左宗棠為何俄然提及字來，一起望向左宗棠，隻聽他接著說道：“狼藉，佛家有雲，為唯識百法之1、隨煩惱之一，又稱散動、心亂。雲何狼藉？於諸所緣令心流蕩為性，能障正定，惡慧所依為業。謂狼藉者，發惡慧故。狼藉二字，看得出實在先生的心已經亂了。”

陶恩培還是沉默不語，兩人勸了半天，這老頭乾脆閉起眼睛來了。

不等陶恩培出口辯駁，左宗棠又道：“苛虐二字，也寫得苦楚，看得出先生是擔憂城破以後，百姓慘遭苛虐，這點先生大可放心，百姓過得比疇前好。”跟著左宗棠點頭晃腦的又唸叨：“數十百年以來，天下受講章時文之苛虐，而後之踵之者更甚，而世益壞。是故講章時文不息則賢人之道不著，有王者起，必打掃而更張之無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