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民心已變[第2頁/共4頁]

蕭雲貴還是微淺笑著，也不著惱，從懷中取出一份清軍公文道：“此乃和春那滿清妖頭寫給茂發的公文，上麵曆數了先生在衡州城的不是，信賴湖廣總督徐廣縉那邊另有清廷那邊他也是這般上報的。現在衡州失守，可惜讓和春這妖頭逃了，想必他出險以後定會將失土之罪全都推到先生頭上，先生覺得還能逃過清廷的所謂國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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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恩培神采微微發紅，卻默不出聲，左宗棠輕歎道：“這戴名世所說的乃是實話，這等人才一向鬱鬱不得誌，厥後更因《南山集》之案被害身故，連累數百人。滿清殘害我漢家讀書人至斯，文雲公還要保這個朝廷嗎？戴先生也說了，有王者起，必打掃而更張之無疑也。我儒家漢學所要的乃是經世致用之學，而非固執不化的時文、八股文。現在承平天國西王禮賢下士，廣納賢才，企圖規複中華，擯除胡奴，還我漢家衣冠、漢家儒學，文雲公已至知天命之年，莫非要逆天命而行麼？”

聽了半宿以後，陶恩培臉上始終陰晴不定，當到了最後，在場的百姓和兵卒們都是掩麵而泣時，陶恩培顫顫巍巍的站起家來，長歎一聲道：“民氣已變，事不成為矣。”

蕭雲貴最頭痛左宗棠掉書袋子，底子無從介麵，陶恩培聽了這段話卻沉默無語起來，左宗棠負手朗聲道：“這段話乃是康熙年間戴名世在《贈劉言潔序》中所言，戴先生所說的天下受講章時文之苛虐，在左某看來，纔是真正之苛虐。時文便是八股文，清廷邀集讀書人進階官位之要器，時文有監禁思惟，浪費精力之感化，為害甚大，而無益於滿清穩固其統治，文雲公覺得如何？”

接連幾日，衡州承平軍冇有再持續向南生長，而是留下來休整，同時開端了轟轟烈烈的抱怨活動。

陶恩培還是沉默不語，兩人勸了半天，這老頭乾脆閉起眼睛來了。

左宗棠走上前一揖，淡淡一笑道：“天然是為了救文雲公而來。”陶恩培字益之，號文雲，左宗棠一向稱他文雲公。抬開端的時候，左宗棠憋見陶恩培的桌案上三尺開的湖州宣紙上，以張旭狂草書就的“狼藉”、“苛虐”二字，嘴角微微一笑，側身讓出身後那黃巾大漢身形，口中說道：“這位乃是承平天國西王蕭朝貴，左某特來給二位舉薦的。”

滿清這個時候對各地的剝削是非常之重的，各地的贓官貪吏又多，各地的衙門胥吏變著方的剝削百姓，各種手腕也是層出不窮，甚麼大鬥進小鬥出，甚麼淋尖踢斛，總之是花腔繁多。而綠營兵也是，餉銀被層層剝削的事已經不是奧妙，吃兵糧喝兵血的滿清將官大有人在。並且像瀏陽團練那樣，為大清朝冒死的時候，故鄉還被清軍搏鬥、劫奪的大有人在。這些苦水一倒，現場的軍民百姓都引發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