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杖芒鞋輕勝馬[第2頁/共4頁]

他大袖一拂，祠堂裡頓時亮起一團清濛濛的靈光，就像清澈見底的潭水普通溫和泛動。光影當中忽地分開一條裂縫，不待陸葉張嘴說話，已身不由己被卷送出來。

陸葉皺起眉，踢開一塊山路上的小石頭不滿道：“說了半天，就不能痛快點麼！”

陸博將杯中美酒一飲而儘，俯身抓起一把棋子笑道：“勝固欣然，敗亦可喜。優哉遊哉，聊複爾耳。”

陸博笑了，吐聲吟道：“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草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東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顧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陸博由衷道：“如果冇有俞兄，小葉子恐怕十年以內都有望築基，將來究竟如何便隻看他的造化了。”

“如許啊。本來還是不捨得。”

“下雨天，看不到星星。”

“我冇買糖葫蘆，”陸葉低頭走路，俄然對父親說：“如許爹便能夠少寫五十個字了。”

青衣文士彷彿猜到了陸博的心機，淺笑道：“陸兄不必訝異，當年我被敕封山神，蒙天君喜愛賜下天眼神通，故而能夠識得一些玄機，如此罷了。”

貳內心又是難受又是慚愧，更多的是少年人的不忿與不平，袖中悄悄握緊一對拳頭低頭不語。

青衣文士見陸葉一副突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笑著擺手道：“小葉子，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時候不早，我這便送你進青台靈境。”

青衣文士答覆道：“以我之見，說有關也有關，說無關也無關。”

落日在天涯隱去最後一抹殘紅，雲層翻卷霧氣濛濛，山裡下起了細雨。

“本來俞兄是天君門徒，請恕小弟眼拙。”

“冇有不捨得，就是俄然感覺不想買了。等我們找到孃親，讓娘給我買兩串最大最好吃的糖葫蘆。左手一串山查餡兒，右手一串李子餡兒，來回換著吃。”

青衣文士對勁道：“三十年青靈佳釀，兩壇。”

兩人推開杯盞，便在方寸吵嘴之間秉燭手談。

陸博再謝道：“俞兄大恩大德，我們父子銘感肺腑。”

青衣文士探手悄悄拍向陸葉的後腦勺，笑道：“如何，不平氣還是想認命？”

青衣文士明白陸博有難言之隱，本身若刨根問底徒增尷尬。

陸葉詰問道：“那我一向冇法渡劫晉升，是不是和根骨有乾係？”

天氣大黑，山嵐和著雨幕覆蓋天下。六合間彷彿就隻要獨行的父子兩人在黑暗中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