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杖芒鞋輕勝馬[第1頁/共4頁]

青衣文士可惜道：“好好的一個孩子，何至於此？”

“嗯。”陸葉加快了法度，初春的雨水兀自帶有料峭的寒意，打在少年尚嫌稚嫩的臉上。

青衣文士點點頭，陸葉的狀況他天然是清楚的。他已滿十二歲多時，卻遲遲不能築基，於修煉之人看來能夠說是前程迷茫幾無得道能夠。

陸博問道：“可有好酒？”

青衣文士趕緊擺手道：“非也非也，俞某不過是有幸蒙得天君指導一二，連記名弟子都算不上，豈敢自居天君門徒？”

“來，下棋！”他也是蕭灑之人，雙掌輕拍喚小童拿出棋盤擺開了步地。

青衣文士彷彿猜到了陸博的心機，淺笑道：“陸兄不必訝異，當年我被敕封山神，蒙天君喜愛賜下天眼神通，故而能夠識得一些玄機，如此罷了。”

他大袖一拂，祠堂裡頓時亮起一團清濛濛的靈光，就像清澈見底的潭水普通溫和泛動。光影當中忽地分開一條裂縫，不待陸葉張嘴說話，已身不由己被卷送出來。

青衣文士的手悄悄落在陸葉的發頂道：“天道十八階，人間黃粱夢。小葉子，你為何遲遲不能翻開築基階，俞伯伯才疏學淺不敢妄言。但有一樁事我毫不會看錯，敢以身家性命包管——你的根骨曾被令堂以逆天改命的大神通淬鍊過，此舉是好是壞我不曉得，但想必她總不會害你。”

“你俞伯伯並非在打啞謎，而是此事極其玄奧，三言兩語難以說清。以當下而言，你苦修數年始終不得衝破，與你孃親洗練你的根骨並無直接關聯。但將來當如何，倒是誰也不好說。”

陸博再謝道：“俞兄大恩大德，我們父子銘感肺腑。”

落日在天涯隱去最後一抹殘紅，雲層翻卷霧氣濛濛，山裡下起了細雨。

父子二人沿著山徑迤邐而行，陸葉在前，陸博跟在背麵。

青衣文士見陸葉一副突破沙鍋問到底的模樣，笑著擺手道：“小葉子，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時候不早，我這便送你進青台靈境。”

“冇有不捨得，就是俄然感覺不想買了。等我們找到孃親，讓娘給我買兩串最大最好吃的糖葫蘆。左手一串山查餡兒，右手一串李子餡兒，來回換著吃。”

“啪啪啪——”山林寥寂之間，俄然響起鼓掌聲。

陸博盤膝坐在竹墊上，翻開麵前酒罈的封泥，低頭對著壇裡深深地嗅了一口，微合雙目斯須不語，似在回味酒中甜美。

莫非是本身看走了眼，或者實在他另有來頭？

青衣文士探手悄悄拍向陸葉的後腦勺，笑道：“如何，不平氣還是想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