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相逢(3)[第3頁/共4頁]
流陽正在山穀裡的溪邊低頭喝水,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此時看起來竟有些可怖。它不時昂首看看四周,馬尾甩來甩去。
“哎呀我的好絃歌,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就放過我吧。你看我都受了傷,你還不讓我清淨養養。”鳳媯一臉悲切的神采,倒是讓絃歌不忍再說她。
但他的手仍然很穩。
這小二約莫是四周山裡長大的,還是個半大孩子,天然有種稚氣,想到甚麼就說。此時一見熊貲這模樣,忍不住開口,“這位客長,您肩膀上的傷可真是很重了!等會兒再安排旁的事,我這就進城去請大夫,讓他幫你措置傷口吧。”
這雙手拿來金創藥,灑在傷口上,然後用布帶一層層裹起傷口。
小二的聲音內裡已經顫抖了,整小我瑟瑟顫栗。熊貲察看了小二放在身前的手,粗糙骨節大,較著是長年勞作,而並不是習武之人。小二麵色已經嚇得泛白,想走卻又不敢走,熊貲幾近是在一刹時就曉得這的確是個熱情的百姓。
見到熊貲的身影,流陽收回一聲輕嘶,邁開馬蹄,就要湊到熊貲身邊。俄然,它像是想到甚麼似的,腳步一停,有些遲疑地原地踏步。
此時的熊貲正坐在堆棧裡。
鳳媯從一條溪流中鑽出來,潑得滿岸都是水花,把在岸邊浣衣的絃歌嚇了一跳。此時的鳳媯衣衫破裂,腰間另有這模糊血跡。嚇得絃歌不輕,鳳媯小聲提示:“快出來,我怕那人尋來。”
熊貲拔出劍,他的手在握著劍的時候,俄然變得很穩,那是一名劍客的手,不動如風。熊貲用布巾將劍幾次擦拭,像他曾經無數次拭劍一樣,然後平舉著劍在油燈上幾次炙烤。另一隻手抓起酒壺,對著肩膀的傷口倒下去。
“今後,若不是存亡攸關,我再也不會如許對你了。這是我的包管,但是若真有一天,你因我而死……罷了,那是你的宿命。”
小二驚駭的點頭:“是是是,我不敢……不是,必然不說。。”
小二端著筆墨和一件雲紋衣裳推開門時,吃驚地竟差點將手中的筆墨拋棄,他不成置信的看著熊貲,“那…那麼嚴峻的傷口…”
幾近是下認識的,熊貲的長劍出鞘,銀光閃過,那劍已經抵在了小二的脖子上。
一劍一劍,削掉慘廢弛死的肌肉,削掉腐敗化膿的血管,削掉烈酒衝不掉的沙土。
流陽像是聽懂了,竟然如有所思的蹭過來,在他臉麵前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