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西窗剪燭[第3頁/共5頁]
周仲莘抿嘴一笑,緩緩放下了雙臂,兩人又一麵吃茶,一麵閒談了幾句。天氣漸晚,周仲莘便起家告彆。周元笙將他送至門口,方邁步回房,唇邊一抹清含笑容便在回身的一瞬消逝的無影無蹤。
隻見段夫人麵色暗澹,雙目盈淚,抬首顫聲道,“老太太這般問我,我也不敢回嘴,隻是這歌謠我也是聽丫頭們提及才曉得。早前也曾大著膽量問過老爺,被老爺斥責了一頓,說我竟輕信這些流言蠻語,是昏聵至極!我內心發怵也就不敢再提,至今想來仍不明就裡。老太太,媳婦起初雖有些無私的動機,可那日您教誨過後,我早已斷了那些不該有的設法。說到底,我們家的事皆是由娘娘,老太太,老爺做主,那裡輪得上我插嘴。”
許太君於她說話之際,一向緊緊地盯著她看,終是未在其目光中瞧出半分遊移,這才略略點頭,“罷了,這是你親口所言,滿天神佛皆看在眼裡,但願你記得本日的話,好自為之。”半晌揮了揮手,道,“我乏了,你且出去罷。”
她哭得焦炙,一時氣喘連連,停了半日,又垂淚哀聲道,“不怪老太太狐疑,若說此事贏利者,約莫有我,有瑩丫頭。可要奪這儲妃之位的卻不止我們一家,另有謝氏,宋氏,難保另有其彆人有此想頭。這些人哪個不是在京裡,在應天府有些權勢本事的,安知不是他們派人做下的。”
許太君斥問道,“當日跟郡主之人,我悉數查過了,唯有一個乳孃當今下落不明。她家人隻說是被朱紫接去,至於那朱紫姓是名誰一概不知。應天府尹公然妙手腕!你且說說,到底意欲何為,更要將笙丫頭置於何地才肯罷休?”
解嬤嬤微微一笑,並未接話,隻聽許太君叮嚀道,“把那東西拿給太太瞧瞧。”解嬤嬤應了是,從幾案上取了一張信箋遞與段夫人,漸漸退回了原處。
周元笙想了想,道,“恍忽聽司禮監的人提過一句,並未坐實。皆因來歲是皇上即位二十載整,明春又恰逢皇後四十春秋,禮部也算彆出機杼上了摺子提及此事。究竟皇上如何裁奪,卻還未見分曉。”
少頃,忽聽得外頭丫環叫了一聲,三爺。周元笙望向門口,隻見周仲莘正邁步出去,放下簾子一揖道,“大姐姐好。”
段夫人冇想到她這麼快便發難,忙誠惶誠恐地起家,期呐呐艾地跪倒,垂著雙目不敢抬首。
許太君怫然揮開她的手,瞋目道,“你這是威脅我?好大的膽量!”段夫人搖首,兩行淚水緩緩滴下,“媳婦不敢,隻求老太太明察。就是查到我哥哥那邊,我也認了,可媳婦實在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