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銀醫鈴（一）[第1頁/共4頁]

“抱屈的怨鬼有一次討問公道的機遇。”玄憫道：“可在怨主身上留個印跡。”

玄憫垂目看她，而後伸手指了指磨盤。

“大師！大師！我的臉――”劉師爺愣了半晌，跌跌撞撞追了出去，他一邊抖動手摸著本身的臉，一邊叫道：“如何腫起來了？！”

冇待他開口，老太太已然點了點頭，彷彿明白了他的意義。她轉頭看向劉衝。那哭成一團的傻子此時已經抬起了頭，他不甚明白祖母方纔那些話，卻在此時忽地對劉老太太的去處有了感到：“祖母……你，你困了麼？”

“你如果有半句坦白――”

他說了兩句後，便哽住了嗓子，接不下去了。他低頭重重地喘了兩口氣，忙不迭換了個姿式，跪伏在地，衝劉老太太狠狠地磕著頭：“兒子妄信了那方士的大話，一時胡塗做了孽，兒子不孝啊。”

但是有著人是極度衝突的，說他不孝，他又確切儘了該儘的孝道。說他真孝，他又在方士三言兩語中，轉頭便將親孃鎮在宅下，可謂能用則用，半點兒不華侈。

“娘，你――”他近乎連話都不會說了。

玄憫垂目看了他半晌，而後忽地蹲下了身。他低聲唸了句劉師爺聽不懂的話，就彷彿一句古樸的經文。

“方士說那金珠靈氣足，給我煉化進石磨裡了……”劉師爺頭都快縮進衣領去了。

“但是啊……”劉老太太忽地又道：“我被你鎮在這處才曉得，你讓我住的好屋子是如何來的，那是拿我衝兒的命在換。”

啪！

玄憫垂手將那石墨盤拿了起來，又撿起變回原型躺在地上的紙皮江世寧，回身便朝屋外走。

玄憫看著他，安靜道：“隻是確保――債必有所償。”

劉老太太又歎了口氣，衝他招了招手：“過來些。”

“看著為娘。”劉老太太又低聲道。

“我這一巴掌，是替衝兒打的你！”劉老太太說完，冷不丁又是一抬手。

劉師爺惶恐中下認識覺得這話是玄憫問的，搖著頭連聲道：“未曾未曾，從未曾去過那麼遠處。”

就見劉師爺兩邊臉頰俄然腫得老高，顯出較著的兩個巴掌印。巴掌印泛著血紅，連油皮都薄了一層，皮下的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蛛網一樣，看著實在有些駭人。

“如何能夠？”薛閒冷冷道。

一聽這話，跪趴的劉師爺便是一僵。他謹慎地抬開端，看向劉老太太，想從她眼中看出些端倪，卻並冇有發明她有厲鬼怨魂的架式。

“東北屋不是你小兒子劉進所住麼？”薛閒迷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