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紙皮人（二）[第4頁/共4頁]

就如許還想下山混飯吃？靠甚麼？靠臉嗎？

半晌後又換了聲音道：“過獎。”

剷起來的時候，他眉心清楚還皺了一下，如果冇看錯的話，那彷彿是個略帶嫌惡的神采。

薛閒這回更懶，隻答了一個字：“不。”

他無聲無息地朝椅背上一仰，高瘦的身形便刹時塌了下去，眨眼的工夫，也變成了一張透薄的紙皮，隻是邊沿比江世寧光滑很多，畫得也比他邃密很多，臉上也冇有多兩坨紅粉蛋子。

門前這年青和尚倒好，連仿都不曉得仿，腰間那串銅錢彆說亮黃的油皮了，連銅皮都快磨冇了。也不知是從那裡翻出來的，說不定一次都冇端莊用過。

配房搖搖欲墜的三麵牆被炊火熏得烏黑，朝北的窗戶隻剩了一個洞穴眼兒，冬月裡五更天還未現晨光，隻要一抹彎月影子，在配房一角漏了點不鹹不淡的光。阿誰坐在窗洞穴邊的人，就這麼半身落在冷冷酷淡的月光下，另半身藏在了黑暗裡。

說完抬手便甩了個暗器，正中江世寧腦門，把紙皮人中間又砸回了地上，彷彿很不耐煩。

可冇過半晌，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那和尚又返來了！

紙皮在地上橫屍了冇一會兒，就犯起了君子病，再度詐屍而起，皺眉盯著薛閒：“前兩日我就想說了，你怎的連筷子也拿不好？”

薛閒暗自嗤了一聲，安放心心腸將食盒擱下，順手疊了道障眼法，將其變成一段帶著燒痕的木頭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