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金元寶（五）[第4頁/共7頁]

江世寧那蘆柴棒棒是一個，這禿驢也是一個。

玄憫將紙元寶翻得底朝天，果不其然，就見元寶底端寫著幾個字，就衝那五馬分屍似的寫法，一看便知是出自傻子劉衝之手。

劉衝固然傻，但多少曉得點兒孝敬的理，扶著老太進屋後，本身才邁步跨門檻。

玄憫不再匿於梁柱以後，而是在劉衝邁步的同時，貼著窄門，閃身到了門後。

“不知何故，生門改換成了死門。”玄憫在這道窄門邊站定，一邊回了薛閒一句，一邊抬手推開了窄門。

不過在落下的刹時，他已經從一個清臒的大活人，噗嗤一聲變回了紙皮人。約莫是為了共同玄憫手掌的寬度，他還特地將紙皮縮小了幾圈，攏共不過一個巴掌大，就這麼悠悠然如同枝頭墜下的落葉一樣，躺在了玄憫手裡……

他在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玄憫已然帶著他泰然自如地穿堂入室，無驚無險地過了兩道窄門，走完了一條走廊，正要翻開另一道窄門。

薛閒想起之前聽到的嗡鳴，忍不住暗自嘀咕道：“這宅子的方位有些古——”

“小年了，該把這白燈籠換下了。”老太教著劉衝把門邊的燈籠換成喜慶些的紅色，便又坐回了木凳上，眯著眼拆著布兜上的活結。

她一手搭在劉衝手腕上，像老樹殘根緊緊扒著泥地普通，死死攥著劉衝。另一隻手則拄著一根灰撲撲的木質柺杖。即便如許，她跨過門檻的行動還是有些勉強。

不過，不決計去找是一碼事，奉上門來則又是一碼事。

“行吧，摔殘了你得賣力。”薛閒滿不在乎地說著，兩手一撐，便從牆頭躍了下來。

這孽障老是振振有詞，玄憫說不過他，隻搖了點頭，似是無法道：“上吧。”

玄憫擺佈掃量一眼，果斷選了右手邊的迴廊。他斜穿過天井，避開統統正對房屋之處，大步流星往斜角那處窄門走去。

玄憫又瞥了他一眼：連原身都能丟，這孽障也算是很有本事了。

玄憫冷冷酷淡回了一句：“本身爬吧。”

玄憫：“……”

兩人埋完了碎瓷片和銅鏡，這才又往屋內走。

劉衝身上穿的厚袍同先前並不不異。先前他穿的是件灰藍袍，這會兒身上所著乃是一件深赭色的袍子，袖擺處還滾了道暗紅色的邊，很有些節慶的味道。

他約莫是想幫著把木凳放穩，把布兜翻開，但是因為手腳笨拙，木凳差點被掀倒了，布兜的活結一不謹慎被他扯成了活結。也不知是真來幫手的，還是來給人添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