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這一刻，蕭衡的心徹底亂了[第1頁/共2頁]

他終究在販子上找到她的時候，她正脆弱無助地被百姓怒罵毆打，眼底的倉惶和絕望，令貳心如刀割。

等他安插好廳堂，去內室找她吃年夜飯時，她卻不見蹤跡。

他想帶她走，帶她闊彆這個是非之地。

……

她還活著。

但是……

腦海中，轟然湧出很多畫麵。

固執到他覺得，哪怕被他養做外室，她也能好好活下去，就像山野間最堅固最無懼風霜的白茶花。

這一刻，蕭衡的心完整亂了。

正月十五上元節。

可火線如此暗中，他不曉得該去往何方。

那年除夕夜，建康滿城大雪。

眼睛裡另有光，未曾在北國皇宮裡遍體鱗傷，未曾被世人的胡言亂語傷透心神，高傲如花孔雀般，整日舉頭挺胸地在他後院蹦躂，誰也不敢欺負她。

秦淮河邊，明月和花燈都很爛漫。

那是一年裡最團聚的除夕。

他抱著她，模糊感覺她還活著。

來時的足跡被大雪覆蓋，他們已冇有退路。

蕭衡冇有躊躇地丟下蒸糕，身形敏捷地消逝在原地，如一捧煙霧般飛掠至河麵，抱起了阿誰即將落水的女人，穩穩落在橋頭。

各種流言流言謾罵漫罵，如潮流般侵襲而來，而她處在海潮的中間沉沉浮浮，掙紮不得，擺脫不得。

雪花落滿了他們的眉梢眼睫。

他覺得在抄完經籍今後，她就會重新抖擻起來。

但是，並冇有。

可兒人都罵她是禍水。

那一刻，他的心被完整抽暇。

鋪天蓋地的絕望，瞬息間囊括了男人的四肢百骸。

裴道珠冇推測，蕭衡會救本身。

她從賣肉的屠夫那邊，曉得了家破人亡的動靜。

卻荒唐地為了一個女人，不顧律令變更軍隊，冒雪守著川流不息的秦淮河，隻為尋覓世人丁中阿誰禍國殃民的妖妃。

不見絕頂的火把照亮了淮水高低流，明顯派出了那麼多人，但是直到拂曉前，女人的屍身才終究被打撈登陸。

在那座小宅院裡，他們也曾春閨深深耳鬢廝磨，也曾高床軟枕共赴雲雨，他想著如果他們有個孩子，將來她得知家破人亡的動靜，或許就不會那麼難過，或許仍舊能固執地撐下去。

細瘦的木屐足跡，從後門一向通向秦淮河。

她還活著……

河邊，是她丟下的木屐和燈籠。

活蹦亂跳狡計多端，會跟他辯論吵架，會衝他發脾氣，會因為喜好上他而掉眼淚，會倔強地挺直腰板，自愛自負地追求與他平起平坐。

他抱起她，在雪地裡漸漸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