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這一刻，蕭衡的心徹底亂了[第2頁/共2頁]

河邊，是她丟下的木屐和燈籠。

她從賣肉的屠夫那邊，曉得了家破人亡的動靜。

腦海中，轟然湧出很多畫麵。

秦淮河邊水麵泛動，花燈光影龐雜，像是龐雜了宿世此生。

蕭衡好像走馬燈般，腦海中連續呈現了這些瑣細的影象。

他帶她回家，可她卻不吃不喝。

他想著她冇了十年芳華，也毀去了統統的名聲，她一無統統，餘生裡，她能依托的隻要他。

固執到他覺得，哪怕被他養做外室，她也能好好活下去，就像山野間最堅固最無懼風霜的白茶花。

不見絕頂的火把照亮了淮水高低流，明顯派出了那麼多人，但是直到拂曉前，女人的屍身才終究被打撈登陸。

秦淮河邊，明月和花燈都很爛漫。

……

她還在思慮接下來該如何演戲，對方卻緊緊抱住她，抱得非常用力，彷彿恨不能把她藏進他的內心。

裴家的小阿難，如何會投河他殺呢？

他覺得在抄完經籍今後，她就會重新抖擻起來。

好像一枚枚破裂的明鏡，模糊折射出一場不為人知的過往，像是佛家所言三千天下裡，最隱蔽的那一個。

晚安安鴨

橋頭之上。

活蹦亂跳狡計多端，會跟他辯論吵架，會衝他發脾氣，會因為喜好上他而掉眼淚，會倔強地挺直腰板，自愛自負地追求與他平起平坐。

那是一年裡最團聚的除夕。

他抱著她，模糊感覺她還活著。

固執到他覺得，這人間的任何困難都冇法將她壓垮。

他親身待在廚房，監督廚娘們做了滿滿一大桌珍羞好菜，統統菜式都是她喜好的，他乃至還特地籌辦了一壺可貴的美酒。

這一刻，蕭衡的心完整亂了。

她還活著。

那年除夕夜，建康滿城大雪。

那年他手握重權，已不再幼年。

冇能比及她懷上孩子，就有人泄漏了她藏身在那處私宅的動靜。

她還活著……

他抱起她，在雪地裡漸漸行走。

鋪天蓋地的絕望，瞬息間囊括了男人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