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瘋對瘋[第2頁/共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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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祥榮悄悄一笑，終究從劍鞘中將蒙塵多時的劍刃拔出…已經十多年未曾重見天日的鋒利劍身不見涓滴傷痕，更冇有半點兒鏽跡可言，即便是逆著淡淡地月輝，還是折射出可駭的寒光。

在四目相對的驚詫中，他決然決然地出掌，重重落在那人的胸口，本能反震的元功把方纔晉入天賦的他拋出門外，而他也藉此立即脫身，而在影象的深處，在背身的方向，他已記不得本身到底有冇有回望一眼，有冇有，瞥見那好像死灰的目光…

“當！！”

除魔劍，除魔劍。

――驀的，晚歸的鳥鳴在他耳邊響起，早已是天賦高人的他僅憑聲音也能辯白出飛鳥的地點…這小東西彷彿是錯把一動不動的老劍客當作了能夠歇腳的岩石，竟然就這麼大咧咧的站在他的肩頭，鳥爪的觸感以及生物的特彆氣場隨即便在不異的位置伸展，已經闊彆數十年的暖和隨即高聳呈現。

到這個時候，即便是勤奮苦讀的儒生們大多也已睡去，泛博的書院中葉早已聽不見此起彼伏的溫書吟詩之聲，終究彙入老劍客耳廓的，隻剩下遠處配房中偶爾傳來的幾聲鼾鳴。

吐出一口濁氣，在清冷的月光下，方從睡夢中醒來的方祥榮看著麵前陌生的天下，怔怔入迷。他很少做夢，特彆很少記起分開悟真天道之前的事情，但是本日，那份總讓他懷著畏敬之心的影象卻又再次復甦…或者能夠看作是某種不祥之兆？

絕情劍出鞘，玄色的劍光一掃，照顧著劍者的身影頓時與那突來的劍光撞在了一處――皎皎月色下，執劍冷眉的老劍客半步不退，倒冠反佩的瘋道人同是一寸不讓！

孤傲者老是善於等候，更何況是底子冇有暴躁這類情感可言的老劍客，他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即便再有一些擔擱，他也不會在乎…起碼在儒門毀約之前，他完整能夠就這麼在青竹書院住下，持續去聽那日出月落，聽那落葉頹花。

…非是他不肯睜眼去看，隻是對他而言，這天下唯有在這閤眼的一瞬，才氣從無聊又穩定的吵嘴當中擺脫出來，唯有不經過這雙眼睛，反而純真由腦中設想構成的天下，方纔氣有一絲生趣。

抖落銀灰，靠坐在大樹枝椏間的方祥榮翻身而下，然後…握緊了那柄方纔從泥土中刨出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