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人[第1頁/共4頁]

行霈笑笑，抬臂展袖，用心問她：“那你且來瞅瞅我，長衫一穿，是風雅還是酸？”

第四章故交

那人聽到動靜，轉過身來看向她。天氣微暗，細雪飄飄。他的麵孔就如許猝不及防地呈現在她的視野裡――還是影象中的劍眉星目，風華無雙，隻是褪去了少年期間獨占的青澀，變成一個完完整全的大人了。

既然他東拉西扯，對她的題目避而不答，城澄也學奸猾，顧擺佈而言他：“我如何冇有端莊下落了！孟府就是我的家，紅袖招裡的姐妹們，都是我的親人……對啦，現在的紅袖招和改元之前大不不異了。不知是不是因著國喪的原因，來尋樂子的官家後輩不見幾個，倒是那些個所謂的風騷才子，見天兒的在我們坊裡吟詩作對。這酸的我呀~牙疼！”

他用雙臂將她困在這方小小的六合裡，兩人近在天涯，呼吸可聞。裴啟紹先前模糊猜出她喝了酒，但冇想到酒氣竟然如許重。他不由皺眉，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女人，竟然如此冇心冇肺！你問朕雲歸，那朕也要問問你。六年，朕等你整整六年，就等來瞭如許的成果？宋行霈他對你可好？”

他怕她喝得急了，續完酒，又夾了一筷子羊肉和幾根青菜在她盤中，紅綠相倚，還冒著熱氣兒。但城澄顧不上吃，她嗜酒如命，沾了便不斷。行霈又遵循她的口味調了麻醬，上頭飄著一點辣油花兒，另有未研碎的白芝麻。當真是服侍到家，直叫城澄不美意義地拿起筷子，不吃都不可。

孟府的下人本就未幾，解憂被她調派出去，就冇人乾活。城澄親身給他倒了杯茶，還是禁不住，獵奇地問了句：“雲償還好嗎？傳聞你即位，冊了她做良妃。”

把人請進門後，城澄後知後覺地犯起了難。爹孃走後，孟府的主院一向都空著，大廳也很少有人去。她朋友雖多，但很少帶人回家，就算來人也是直接去她住的小院。這會兒她不知該引裴啟紹去那裡好了。要說他倆現在的乾係，實在難堪。親不親，疏不疏。去正廳，顯得太正式，去她屋，顯得太密切。最後城澄一咬牙，還是決定帶他去正廳。但願他這兩年眼神兒變差，看不出大廳的太師椅上積了兩層的灰。

買賣場上見慣風月，很少有人像他這般至心實意，隻可惜為的都是將她往旁的男人身邊推。城澄心頭湧上酸楚，臉上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還好吧，一小我，也都風俗了。疇昔孃親還在的時候，還常在我耳旁唸叨，讓我找個平凡人家的小子入贅了，將來好幫我打理家業。但是此人那裡是那麼好找的？端莊人家，誰情願同我們孟家攀親？不端莊的，我孟城澄還不想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