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頁/共3頁]
阿誰困呀,恨不得倒頭就睡。當然是不能睡的,就是趴在桌上歇息一下都要被罰款。到半夜兩三點的時候,這類困的確達到了極致。為了驅走打盹,我用力揪著胳膊上的皮膚,想讓本身復甦些。可平時很敏感的皮膚卻因為困而麻痹了,揪了再疼也冇了感受。我隻好不斷地瞅著牆上的鐘,但願過得快些、再快些,可那鐘上的三根指針好象也睡著了似的,好久好久才動一下子。那一刻,我真恨不得光陰象流水啊。
剛從注塑機出來的小零件是滾燙的,以是不要立即去摘。偶然候,那些小樹枝會因為機器不好或彆的啟事出不來時,我們要把手放進機器裡去拿的,好象除了燙並冇有彆的傷害。因為冇有經曆,我的手老是被燙。最煩的是削披鋒,開端的時候感覺很好玩,但削的時候長了,拿著小刀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便很疼。我看了吳少芬的右手,有的處所裂了幾個口兒,有的處所還掉了皮,比我媽媽的手還要粗糙。
我問她:“會流血嗎?”
我慚愧難當,低著頭訥訥說:“我,我第一次上夜班,太困了。”
張培交代結束就是注塑課的馬課長髮言,馬課長不過一米六五的個子,人很肥大,和張培差未幾的年紀,說的是鄉土氣味很重的湖南淺顯話。他極力挺直了脊梁,看上去一副崇高不成侵犯的模樣。
夜班是早晨八點上班,七點二十五,我便和夜班的六十多個女員工和六個男技術員定時站在注塑課每天練習公用位置。批示我們向左轉、向右轉、唱廠歌、喊標語的夜班組組長張培。張培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看上去很黑很結實。我因為冇穿廠服,非常顯眼。點到我名字時,他便交代一個叫吳少芬的女員工帶我,巧的是,吳少芬恰好住在我下鋪,長得很白淨,笑起來很甜。
張培斥責道:“你來這裡是來上班的不是來睡覺的!此次就算了,下次不準再如許!”說完肝火沖沖地走了。
一向在車間巡查的張培聽到動靜走過來問:“如何了?”
五樓住的全都是注塑部女員工,501到505住的是A班員工,506到510全都是B員工。柯蘭蘭被分到502,是A班,即現在的夜班;我被分到506,是B班,B班現在正在上夜班。我出來時,她們都起床用飯。我把東西放在最左手第二張床的上鋪上,便也拿著碗筷去飯堂。
不過傳聞今後,新入廠冇滿一個月的員工每天早上都要接管這類軍訓和播送體練習習的,以是隻要不是傻瓜,每小我都會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