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毀長城[第1頁/共4頁]

接著就是感喟之聲，徐國刺耳入耳中蕩氣迴腸，不自禁為教員感到悲傷難受，淚水重新溢滿了眼眶。

徐國難忙把切好的醬牛肉端了疇昔，笑嘻嘻道：“家裡的酒剛好喝完。爹和教員先嚐嘗牛肉，我到村口去買。”

椅子吱呀一聲大響，徐文宏沙啞嗓子道：“施琅確是率軍複台最好人選。可惜國姓爺誤信奸言，命令誅殺施琅滿門，施琅身負血海深仇，哪肯為複台經心極力。”

徐文宏不言不語，怔怔望著火把消逝在夜空當中，眼裡忽又留下淚來，嘴唇嚅動喃喃自語。

略一遲疑，續道：“韃子占有中本相勝之地氣勢已成，國姓爺仰仗閩南戔戔之地絕難對抗。永華早就設法策劃退路，多次建議國姓爺率軍驅除荷蘭白夷，光複台灣作為反清複明基業。施琅號稱海轟隆，海戰才氣無出其右，是率軍複台的最好人選，可惜——”

陳永華沉默半晌，輕聲道：“國姓爺也有難處。鄭老太爺親筆密信要鄭彩造反，帳下將領大多惶惑不安，如果不鐵血彈壓，示之以威，恐怕——”

徐國難靠在身邊，聽到老爹幾次唸叨“天日昭昭”，語氣陰沉悲慼，透著濃濃地寒意，情不自禁打了個顫抖，緊緊偎在老爹懷裡。

他說話毫無顧忌，手上馬隊哪個不湊趣，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震得蘆荻叢中地鳥雀撲簌亂飛。

徐文宏聽得神采劇變，忍不住道：“如何——有這麼多叛黨！”

徐國刺耳陳永華聲音沙啞，鼻裡聞到淡淡酒氣，曉得教員從不喝酒，心中微微驚奇，倉猝跪倒叩首。

冇等他想明白，就聽陳永華苦笑道：“事已至此，夫複何言。守義兄內心必然怪永華多事，與施琅無親無端，何必暗中護送逃脫，弄成本日難堪局麵。永華之以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滿是為了給國姓爺預留退路。”

寢室再無非常動靜，徐文宏與陳永華垂淚對視，沉默無言。

見精皮後生竟然嚇成如此模樣，徐文宏點頭苦笑，剛想走進院門，徐國難忽地湊到老爹耳邊，輕聲道：“教員來啦！”

吳豪是前鋒營副將，作戰英勇敢打敢拚，向來被國姓爺倚為親信，想不到竟然也成了叛黨。

心中痛罵徐國難誤人不淺，如不是持著腰牌硬攔驢車，本身這時已趕到衙門交貨，哪用得著在官道上折騰。

陳永華暗讚徐國難機警，起家道：“酒就不消喝了。守義兄，你好生歇息，永華明日再來看你。”

精皮後生見徐文宏與馮錫範熟諳，顯是國姓爺帳下高官，半聲都不敢抱怨，快驢加鞭趕到徐宅，連徐國難給的半兩碎銀都不肯收受，駕著驢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