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自毀長城[第2頁/共4頁]

冇等他想明白，就聽陳永華苦笑道：“事已至此，夫複何言。守義兄內心必然怪永華多事，與施琅無親無端，何必暗中護送逃脫，弄成本日難堪局麵。永華之以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韙，滿是為了給國姓爺預留退路。”

閩南地區貧乏戰馬，國姓爺帳下以步兵和海軍為主,雖有鐵騎營衝鋒陷陣，但平凡人物哪能等閒見到勇猛馬隊。

他語含諷刺，馮錫範卻毫不在乎，笑吟吟道：“國姓爺叮嚀緝捕叛黨吳豪，馮某隻能連夜趕路，萬一泄漏風聲讓吳逆逃脫，怎生得了。”

暗中當中模糊聽到教員大聲唱道：“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存亡權，六合也，隻合把清濁辯白，可怎生胡塗了盜蹠顏淵……”

椅子吱呀一聲大響，徐文宏沙啞嗓子道：“施琅確是率軍複台最好人選。可惜國姓爺誤信奸言，命令誅殺施琅滿門，施琅身負血海深仇，哪肯為複台經心極力。”

陳永華伸手攙起，苦笑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陳永華沉默半晌，輕聲道：“國姓爺也有難處。鄭老太爺親筆密信要鄭彩造反，帳下將領大多惶惑不安，如果不鐵血彈壓，示之以威，恐怕——”

心中痛罵徐國難誤人不淺，如不是持著腰牌硬攔驢車，本身這時已趕到衙門交貨，哪用得著在官道上折騰。

徐文宏不言不語，怔怔望著火把消逝在夜空當中，眼裡忽又留下淚來，嘴唇嚅動喃喃自語。

徐國難中午隻吃了半碗刀削麪，早就餓得狠了。忙切了一大塊放入口中咀嚼，豎起耳朵偷聽寢室說話。

馮錫範揚起馬鞭迎空虛劈，大咧咧道：“本統領也有些奇特，國姓爺治下哪有如許多地叛黨。不過施逆翅膀都是察言司番子審判供出，傳聞有二十多名文武官員詭計反叛，詭計裹挾國姓爺投降韃子。徐僉事身在察言司，竟然不曉得如何回事？”

語氣冷厲，透著鐵血無情。

徐文宏冷聲道：“誅殺的有幾人是真正背叛。施琅蒙冤出逃，不分清紅皂白先行誅殺滿門，莫非要逼迫施琅投降韃子，反過來與國姓爺為敵。”

徐國刺耳陳永華聲音沙啞，鼻裡聞到淡淡酒氣，曉得教員從不喝酒，心中微微驚奇，倉猝跪倒叩首。

荷葉包包著一大塊醬牛肉，是廈門最著名的五香牛肉坊密法熬製，紋理細緻嫩鮮爽口，聞到香味就令人食慾陡增。

沉默半晌，緩緩道：“我已命令玄水堂弟兄暗中動手，毫不能讓施琅為韃子所用，毛病反清複明大計。”

寢室再無非常動靜，徐文宏與陳永華垂淚對視，沉默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