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父女緣儘[第1頁/共5頁]

她的聲音很輕，被秋風扯拽得有些虛無。義康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芷歌你——”

“你——”少年僧噎住，話未出口，一道如墨殺氣襲來，他帶著懷中人旋身避開。

他頓住。

“等等。”她跪伏在地上，狼藉的烏髮半遮著容顏。

“你開口！”芷歌恨極了“輕易”二字，也不知如何竟擺脫心一的桎梏，抽下雲鬢金釵便刺向那道墨風。

但是，這風水似因早幾個月的那場喪事，蒙了暗影。

好久，他才起家，踱近女兒，伸手悄悄撫了撫女兒的腦袋：“你是為父的老來女，心頭肉，為父——”

心一要護芷歌，不過數招已落下風：“施主已誤她平生，何必再咄咄相逼？更何況你方纔清楚想救她。”

可劉義康卻感覺她比過往任何時候都要崇高，她一襲素縞，不施粉黛，卻已出塵若神女。之前，有皇兄在，他隻敢把埋冇心底十年的思慕捂得嚴嚴實實。現在，他們完整分道揚鑣。他終究有機遇靠近她，疇昔的一百個日夜，於他，都是隱蔽希冀的重重發酵

她微喘著，滿不在乎地抬眸：“大師既是渡我的佛陀，我跳塔，你天然會接住我。如此，何來輕生？”

“父親。”她起家福禮，微垂著腦袋，手中仍舊抱著母親的枕頭。

“你隻答我，想還是不想。”芷歌的眸子透亮，勾引般看著他。

“你的信，為父看了。”徐羨之的語氣和緩了些許，“你能想通，為父深感欣喜。不過。”話鋒一轉，他接著道，“為父給你的兩條路，一條是退路，一條是退路。幺兒啊。”

但是，哪怕她摒棄所謂婦德中“一女不嫁二夫”的貞烈，卻也做不到委身於兄弟二人。

“父親？”芷歌說完這個繚繞心中三個多月的戰略，心底湧生忐忑。她確確實在想通了，決計為了阿誰“徐”字豁出此生統統。

婚約成了她為數未幾的兵器，若阿誰男人剛巧傾慕她，便已然是她的運氣。

是父親。

她彷彿是感覺秋涼，下認識地用雙手捂住了盛滿茶水的瓷杯：“我總不成能躲一輩子。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他反手桎住她的腕，猛地拽過她，另一隻手順勢掐住她的脖頸：“皇上買我來，是叫你收下本日的生辰禮。這是他此生送你的最後一份壽禮。”

忽得，有亮光行了出去。

“阿康。”芷歌感覺這秋太涼，隻想早些歸去，便直入主題，“你還想娶我嗎？”

芷歌微仰著頭，脖頸的窒悶疼痛，卻遠不及心口的鈍痛來得錐心。十年影象如潮，終究衝得熱淚決了堤，道不清是仇是恨還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