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平安鎖裡有祖宗[第3頁/共4頁]

老農一愣，呐呐道：“你這孩子也太性急了，俺是同治五年元月初六生，屬虎的。死的時候，大抵是光緒三十四年臘月十三，俺記得剛聽到聖上和老佛爺駕崩的第二天，西頭的匪賊進村打劫，見人就殺，阿誰慘啊……”

這滿口方言的鄉村老頭，也配當他祖宗？

“死一邊去，”莫雲飛鄙夷地看著老農道：“倒八輩子黴纔會托生到你產業孫子！”

“孫子，”老農戴上扇風的草帽，臉笑成一朵花：“俺是你祖宗啊！”

“俺是新野哩！”老農笑逐顏開：“孫子，我們啥時候有空歸去祭祭祖？看看你遠祖和鼻祖的墓還在不？”

洋人？莫雲飛盯著麵前的老農道：“你是清朝人？”

老農很當真道：“這是輩分，人都有父母，父母往上是祖父母，再往上是曾祖、高祖、天祖、烈祖、太祖、遠祖、鼻祖。俺算過了，二十年一代人，俺恰好是你太祖爺。遵循老一輩的端方，你該叫俺太祖，俺叫你礽孫，可這念著不親熱，還是叫祖宗和孫子吧！”

“淺顯話？”老農深思道：“是指官話嗎？俺現在說哩就是官話啊！”

莫雲飛翻身坐起，驚怒道：“你是誰？想乾甚麼？”

莫雲飛一下子泄了氣，本身和夢裡的NPC計算甚麼。不過為甚麼夢到的是老農，而不是寧琅？

莫雲飛再度抓狂：“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甚麼會呈現在我夢裡？”

他解下安然鎖，搖搖擺晃站起家來，天氣已然昏黃，路邊行人希少。莫雲飛握著安然鎖，對準火線的渣滓桶，即將摔出去的一刹時，冷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籌算滅祖嗎？”

冷風習習，暗香撲鼻，耳畔傳來清脆的鳴叫聲。麵前的暗中被扯破開來，在陽光暉映下，他看到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高大的樹、動搖的草帽，以及……禿頂的老農！

老農不知莫雲飛心中所想，還在絮乾脆叨：“咱老莫家七代單傳，連個分支都冇開出來，也是邪門了。孫子，改天選個好日子，我們一塊回新野，好好祭拜先人。求祖宗保佑我們莫家開枝散葉，求祖宗保佑我們莫家繁華昌隆，求祖宗保佑我們莫家大家安康。”

莫雲飛抓狂道：“那你能標準點嗎？彆動不動就是‘俺’、‘啊’、‘呀’、‘哩’！你到底是哪個山村跑出來的？這方言味道也太重了！”

褲子垂垂下滑，暴露紋著金龍的紅內褲。

老農齜牙笑道：“俺是大清國的人，你這話擱當時會被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