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夷族族長[第2頁/共5頁]

令丘說道：“林仙長有所不知，我夷族之人皆壽元綿長，隻因山間猛獸殘暴並多有死傷，這才使得族群難以強大。而鄙人已然窺破長生之生，身外之身，縱是來日踏入循環，亦無悔矣！”他忽而抱著肚腹，似有不適，卻還是問道：“林仙長可有見教……”

“何故諷刺？”林一隨聲反問一句，說道：“你在此處聽風觀雲，明悟於心，並以凡俗之軀，不食炊火，且壽長數百年，可謂境地不俗！林某敬佩有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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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謂一日聞道，朝夕可死！境地所至，便可融於天然，忘懷存亡，以達奧妙。正如太素者，變而無形，形而又質，而未成體，不過乎循環天道也！

令丘雙腳落地，活動腰身，搖點頭感慨道：“人老了，無用了……”他安身未穩，便叮嚀道：“可貴遇見一名真正的神仙，老朽不免要請教一番。你且自去……”

當骨杖敲擊石階的動靜漸趨漸遠，林一仍然在冷靜打量著不遠處的那位老者。對方赤著雙腳在原地踱步，彷彿要持續活絡著難以自如的身子骨。隨其擺佈挪動，胸前兩尺餘長的髯毛跟著搖來晃去。他年老而乾癟，暴露於獸皮以外的四肢軀乾更是不著力道且朝氣匱乏，整小我如同一截行屍走肉般在夜色中緩緩浪蕩。

林一報之淺笑，沉默不答。

一介凡夫，卻出口不凡。在這蠻荒當中，莫非真的趕上了怪傑不成？

不過，即便林一早已神識瞭然，在那老者回身之際，還是讓他禁不住稍稍驚詫。

林一打量著不遠處的老者，迷惑複興趣漸濃。何為神仙？簡樸的一句話，卻寄意無窮。

老者的髯毛足有兩尺多長，成條成綹，並有少量已與身前的野草膠葛在了一起。其疏鬆的亂髮之上，一樣是落著灰塵與草葉。如此景象，好似整小我已與四周連為了一體，天曉得他已在此處坐了多久。不但如此，那人還怔怔盯著林一，兩眼一霎不霎，卻又淡然無神，彷彿一個生人勿近的模樣！

“奪、奪——”

林一沉默……

不過，令丘好似冇了耐煩，雙手支地爬了起來，回身便要踏入一旁的洞窟，又轉頭分辯道：“林仙長勿要介懷，鄙人一旦醒來便饑餓難持，洞內另有留下的吃食……”他的個頭比林一還要高出一頭，卻裹著陳舊的獸皮並赤著雙腳，再加上髯毛肮臟而不修麵貌，實足一個落魄討食的老者，那裡還是方纔阿誰高深莫測的夷族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