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夷族族長[第3頁/共5頁]

不過，令丘好似冇了耐煩，雙手支地爬了起來，回身便要踏入一旁的洞窟，又轉頭分辯道：“林仙長勿要介懷，鄙人一旦醒來便饑餓難持，洞內另有留下的吃食……”他的個頭比林一還要高出一頭，卻裹著陳舊的獸皮並赤著雙腳，再加上髯毛肮臟而不修麵貌，實足一個落魄討食的老者，那裡還是方纔阿誰高深莫測的夷族族長。

“鄙人如獲珍寶，並多加體悟，卻久久不明其意。為此，隻道是那位仙長的對付之舉，便一怒之下棄之不顧……”令丘彷彿對舊事耿耿於懷，說道：“鄙人甚是不忿！無靈根者，便真的不能獲得長生？因而乎，鄙人便在此處靜坐，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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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以後，令丘停了下來，有些歉然，遊移道：“鄙人乃一介凡夫，尚不知可否與仙長扳話一二？”

“數百年前，鄙人尚幼，在令丘山偶遇神仙並承蒙指導。故而，便以此山為名……”令丘接著說道：“那一年，鄙人要拜仙報酬師，卻被奉告無靈根者不得修行。鄙人甚是不甘，便苦苦懇求。那位仙長便在獸皮上留下了一段話，以後揚長而去……”他伸手摸向懷裡，隨即作罷，又點頭說道：“時隔多年，獸皮不複存焉！而此中的口訣卻影象猶新：與天同心而無知,與道同身而無體,然後天道盛矣……”

令丘說道：“林仙長有所不知，我夷族之人皆壽元綿長，隻因山間猛獸殘暴並多有死傷，這才使得族群難以強大。而鄙人已然窺破長生之生，身外之身，縱是來日踏入循環，亦無悔矣！”他忽而抱著肚腹，似有不適，卻還是問道：“林仙長可有見教……”

令丘點了點頭，五官神態比之疇前要活潑了很多。他跟著坐了下來，臉上浮出些許生硬的笑容，說道：“嗬嗬！林仙長但是奇特，鄙人雖為凡人，卻已在此處苦修多年，並餐霞飲露而略有所得……”

丹穀已拄著骨杖走到了那老者的一丈開外，稍稍欠了欠身子，不緊不慢地說道：“大人！今有神仙駕臨夷山，於危難之時脫手救下了族中的後輩，並特地前來相見……”話到此處，他讓開一步，伸手錶示道：“此乃有上古之風的林仙長，此乃我家的令丘族長……”

林一沉默……

當骨杖敲擊石階的動靜漸趨漸遠，林一仍然在冷靜打量著不遠處的那位老者。對方赤著雙腳在原地踱步，彷彿要持續活絡著難以自如的身子骨。隨其擺佈挪動，胸前兩尺餘長的髯毛跟著搖來晃去。他年老而乾癟，暴露於獸皮以外的四肢軀乾更是不著力道且朝氣匱乏，整小我如同一截行屍走肉般在夜色中緩緩浪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