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青雲之鶴，幽潭之鵝[第2頁/共4頁]

王熙之問他，“阿狸的詩想好了冇？”

第二十一章：青雲之鶴，幽潭之鵝

庾翼想著要不要幫著這小娘子研墨，就見王熙之剛一落席，本來在深思作詩的謝安很天然接過仆人甲的匣子，取出幾隻筆道：“本日要畫何物？”

就在衛夫人腦海閃過幾個動機以後，王熙之已經落下近十筆，涓滴冇有寫小楷時的悠哉心境。

平素宅居深院的王家小娘子竟然跟謝安很熟，這對話的神態與互動，全然是瞭解多年青梅竹馬的怡然相處，本來端方如芙蓉的世家小娘子嘴角微彎，暴露孩童純真的笑容。

衛夫人看了好久，終是衝著王熙之點頭淺笑，“你孩子還是冇變，之前寫字特地留了一筆難堪教員，現在畫畫也要留一睛難堪教員麼？”

謝安邊吟邊走，一共走了六步，繞了王熙之一圈，終究停在她的手邊，而她方纔擱筆，曲頸之鵝如乘風欲飛的鴻鵠，這是飛白的筆意。

冇想謝安昨晚又畫了一幅用飛白筆法的燕雀，以字化形，倒是一個不錯的設法，當初蔡邕貫穿飛白書也不是因笤帚拖墨化形而來麼？

連接揉皺了六張紙，但是諸人卻看越驚心，從開初落筆墨團，到筆劃漸明、再逐步由書法之形變成畫的線條，隻要短短六紙張的間隔。

何充倒是淡定得很，因為他也是第一次曉得，王家這個小天賦本來一向在練字，不過她與謝安熟悉倒是聽顧悅之他們說過，顧悅之還道：“阿菟並非脾氣古怪不愛理人，隻是有些人不懂她的相處之道罷了，阿狸就同她很好。”

因而就在她籌辦畫的時候，謝安起家，徐行吟道：“此詩名《鵝贈鶴》。”

王熙之用指節扣了扣桌麵，望著第七張紙，像是給本身下了一道號令。

謝安想了想，這詩是白居易所寫，可不是他成心輕視鴨子，不過他還是解釋道：“鶴肉能夠吃的，不但是肉，骨頭和腦筋另有藥用呢，並且它頭頂的紅纔不是鶴頂紅，那毒藥實在就是丹藥所練，取了好聽名字罷了。”

這是要畫……鵝嗎？這時諸人才明白，這王熙之本來就是大名鼎鼎的鵝癡，琅琊王氏小輩中獨一的小娘子，除了週歲能讀蓬萊法帖以後未曾落筆寫字以外，傳得最廣的八卦就是，她非常愛鵝，就是鄉間村舍裡那種淺顯的明白鵝。

有些人想到這裡，忍不住去看庾亮和何充的神采，想要從高位者臉上看出甚麼端倪來，但是庾亮此時也想問問何充，你與王導熟悉，又是我的妹夫，到底曉得王導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