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青雲之鶴，幽潭之鵝[第3頁/共4頁]

因而就在她籌辦畫的時候，謝安起家，徐行吟道：“此詩名《鵝贈鶴》。”

能成為光芒的人，就應站在比凡人更高的處所，比如這青雲塔之上，若隻站在小主公身邊，那麼他的光會化作火灼傷尚還稚嫩的青樹啊。

王熙之在深思，她畫畫幾近能夠說是一塌胡塗。固然叔父王廙是書畫雙絕，但在她影象裡獨一的與叔父相處的畫麵都是叔父伏案寫詩的模樣，當時她方纔過了週歲，隻會抓著墨丸羊毫當玩具，叔父耐煩，握著她的手一遍遍改正她握筆的手勢。

“阿甲替我清算的，他笨呐。”

“雪頸霜毛紅網掌，”

王熙之從善如流將筆遞給他。

但在場皆是墨魂榜上書法家，就算天賦再有限，看到第二遍時，也驀地反應過來，這少女落筆飛白的功力足可媲美墨魂榜上很多人。

除了謝安。

即便出場的是兩個孩子。

“我被人驅向鴨群。”

“那就用這支筆，你又不畫工筆，帶著這些鼠須勾線筆做甚麼？”

這是要畫……鵝嗎？這時諸人才明白，這王熙之本來就是大名鼎鼎的鵝癡，琅琊王氏小輩中獨一的小娘子，除了週歲能讀蓬萊法帖以後未曾落筆寫字以外，傳得最廣的八卦就是，她非常愛鵝，就是鄉間村舍裡那種淺顯的明白鵝。

飛白書？衛夫人一眼就敲出她運筆的端倪，因為衛氏祖上衛恒和衛瓘都是寫飛白書的妙手，連王廙也是秉承張芝與衛瓘的筆法，王熙之集張芝、衛氏、王氏大成，這一筆飛白，濃墨工書，伎倆規矩規整、筆意稱心果斷。

第二十一章：青雲之鶴，幽潭之鵝

謝安邊吟邊走，一共走了六步，繞了王熙之一圈，終究停在她的手邊，而她方纔擱筆，曲頸之鵝如乘風欲飛的鴻鵠，這是飛白的筆意。

其間王熙之固然揉紙團的行動看似小女人的負氣而為，但她臉上神采始終安靜，就如傳聞中所說的“呆”，而這呆呆的神采實在敬愛，嬰兒肥的臉頰會時不時髦起，那是她在聽了謝安的定見後暴露的神情。

可王熙之回味這詩，突破沉寂問道：“阿狸，鴨子也是不錯的，起碼好吃，鶴肉能吃嗎？它頭頂紅紅是不是傳說中的毒藥鶴頂紅？”

連接揉皺了六張紙，但是諸人卻看越驚心，從開初落筆墨團，到筆劃漸明、再逐步由書法之形變成畫的線條，隻要短短六紙張的間隔。

然後王熙之安然地把藤紙揉成一團，扔進了裝筆墨紙硯的木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