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發[第3頁/共3頁]

“說甚麼！”狄應耐煩耗儘，一把將玉箸摔在桌上，低吼出聲。

“主子看過了，徐管家確是昏倒不醒，蓋了三條棉被，仍渾身冰冷，盜汗直冒。”

“老爺命我召你疇昔問話，方纔我在院中連喊幾聲無人應，又聞得徐嬸張口杜口肮臟事······待會兒到了老爺跟前，萬不成這般口無遮攔。”齊越上前扶起徐嬸，看了床上昏睡的徐管家一眼，歎了口氣，“如果惹怒了老爺，管家大人的病······哎，就當為了管家大人，嬸子亦當謹慎。”

徐嬸戰戰兢兢地立於門邊，指節掐得發白，說話也磕磕巴巴，“昨夜亥時，老婆子正······奴婢正睡著，老頭子······夫君仍坐在屋內望了燈燭發楞，不肯寢息，迷含混糊間聽得老頭子一聲大呼，接著拔地躥起，飛奔出門，我放心不下，倉猝披了件衣裳跟上，就見······”，往下，按著昨夜景象照實道來，天然免除了丟棄死嬰一節，隻說白手入白手出，在東院呆了一刻鐘不知做了些甚麼。

“嗯！”

半刻鐘不到，回稟的仆人後背已被盜汗****，雙眼泛白。

“嗯？”狄應抬開端，目光無波無痕，卻看得仆人頭皮發緊，汗如雨下，但念起阿誰婆子所說實非小事，他也是有眼色的，大庭廣眾之下道出，就等著腦袋搬場吧，可又不敢妄自懇求老爺將旁人逐出，進退不得，一時冇了主張，隻得死咬著下唇不吭聲。

唇瓣略勾，擱筆於白玉筆枕，稍稍退開，一幅湖光夜荷圖躍然紙上。

“是”，仆人如蒙大赦，倉促奔出。

一旁侍立的下人們都不由得提心吊膽，縮手縮腳起來。

“管家安在？”狄應坐在銅鏡前，身後仆婢正忙於束髮，聞言，微微垂首，“奴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