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發[第2頁/共3頁]
“兒子冇了,你也不管我了?”
狄應麵色垂垂冷硬,強大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
“管家安在?”狄應坐在銅鏡前,身後仆婢正忙於束髮,聞言,微微垂首,“奴婢不知”。
“說甚麼!”狄應耐煩耗儘,一把將玉箸摔在桌上,低吼出聲。
“早曉得深府大院肮臟事多,當初就不該讓你來,老誠懇實當個教書先生有甚不好,安安穩穩,良兒也不會丟了······”
目睹著到了朝參的時候,象牙笏,笏囊,馬匹,昔日都是徐管家提早備好,不必另行叮嚀,幾年來從無變動。
半刻鐘不到,回稟的仆人後背已被盜汗****,雙眼泛白。
徐嬸沾枕即睡,徐管家躺在床外展轉反側,蓋了兩條棉被,還是渾身發冷,腦筋昏昏沉沉,一向熬到晨光初露,搖醒了徐嬸,交代了一番話,睡意方纔垂垂湧上,閉了眼,不一會兒便甜睡疇昔。
一旁侍立的下人們都不由得提心吊膽,縮手縮腳起來。
“是”,徐嬸喏喏退下。
“夫人······老爺······”,小丫頭捂著心口半彎了腰,氣喘籲籲地突入正堂。
徐嬸此時正跪趴在床邊,攥了一條白布巾,一麵幫徐管家擦拭額頭鬢角的汗珠,一麵哭哭啼啼唸叨不斷。
狄應眼皮一跳,叮嚀下去,“其他人等退下”,待眾仆悄無聲氣魚貫而出後,接著道,“說下去。”
內院,抱陽軒中,狄應兩臂平伸,任由兩名僮仆幫其著衣,繫帶,套履,又有幾名下人端盆,倒水,送來早餐,出出入入,好不繁忙。
“嬸子可要服膺,甚麼當說甚麼不當說。”言罷,齊越抽了她手中的白布巾,點點頭,“出來吧。”
徐嬸凝神細心機考,挑了句無關大礙的話,“昏倒前······倒是說了句甚麼······正中午分,烈陽曝曬,就是這句,老婆子記得清楚。”
“到底是遭了甚麼孽,昨日還好好的······”
“徐嬸!”仆人高喚了一聲,“我明白徐嬸憂思在懷,可話不成胡說。”
月色縹緲,湖水清透,碧水中心,白蓮盈盈而立,粉苞墜露,青荷滾珠,畫風平淡,畫工精雕細琢,且意境深遠,當世難尋。
兩炷香後,仆人強壓焦急喘的氣味,俯身站在圓桌旁,“徐管家閣房說——徐管家病了,臥床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