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病發[第2頁/共3頁]
文嘗頓時心慌意亂,不假思考便側頭移開視野,避諱般乾笑一聲,“夫人何出此言?”
秦媽媽不由得屏氣凝神,一時透過裂縫打量帳內幕形,一時忐忑凝睇大夫神采,初始,隻見他麵露迷惑,似有不解,接著,便微微皺眉,時候越長,眉頭皺得越緊,最後,兩道稀眉隔著峰巒聚成了一線。
論及閒事,文嘗斂起笑意,整肅了麵龐,憂聲問道,“夫人,巧鶯說得不無事理,且老爺在那院子裡――”說著朝東一指,“下了禁令,若此事從我們屋裡傳出去,恐怕來日查問起來・・・・・・”
美人睨她一眼,責怪道,“文嘗老是這般油嘴滑舌”。
“那幾個丫頭年紀尚幼,不免心浮氣躁,怯懦畏事,點透了反而不美。何況・・・・・・”,秋雲水抬眼,盯著文嘗,目光之意味深長,似是要探及她的心底,珠玉白齒中擠出四個字來,“民氣易變。”
“死丫頭,如何還不返來!”一邊踮起腳尖瞭望著中門,一邊嘴裡不住喝罵著。
壓枝倒是一陣歡樂,忙福身施禮,“婢子領命,定不讓夫人絕望。”
美人點點頭,柔聲含笑,“好”
“可要將徐管家昨夜棄嬰的真相道出?”文嘗問道。
說話間,一道脆聲響起,“來了來了,秦媽媽,大夫來了。”
一旁的奴婢斟了茶,霧氣嫋嫋,茶香四溢,美人側首望向門外,青枝初展,假山疊嶂,桃紅柳綠豔陽天。
“金婆,大夫還冇來?”,又一名四旬高低的婦人快步走了過來,“屋裡不成了,血嘩嘩的淌,跟流水似的,整床的被褥都滲入了!”
文嘗望著二人繞過假山,冇了蹤跡,低頭說道,“夫人,您剛纔所言有些・・・・・・”
“不必了,我們意不在此,何必平增一個敵手,徐管家也曾關照過雲水居,便照著徐氏的話說罷。”,美人擎起茶杯,月白瓷壁盛了碧綠茶湯,兩色相映成趣,入畫染脂該當如何,心頭默唸著,抿了一口,甘苦得宜,不濃不淡。
秦媽媽的心也跟著擰巴成一團。
“那夫人何不明言?”
收回神思,看向小丫頭,卻見她兩眼發癡,呆呆愣愣,半點冇了遇事時的機警,“巧鶯?”悄悄喚了聲。
一席話諷得巧鶯麵紅耳赤,踢著腳尖聲呐蚊蠅,“姑姑不好這般說。”
“昨夜披星來報,今晨牆下窺聞,是個腿腳勤奮的,賞他幾錠銀子,再留個後話。”
文嘗禁不住嘲弄,“這丫頭奉養夫人也有幾年風景了,平素尚可,唯獨見了夫人總吵嘴流涎,不能自已。若她生為男兒,定是摘采花間的浪蕩子,再憑這清秀邊幅,不知會傷了多少小巧女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