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異狀[第2頁/共3頁]

人間正中午分，白日高懸，暴風高文。

可眼下，日頭正濃，絢目標冰花大片大片開到了半空，幾近漫延了無邊海麵，一朵一朵，無所依仗，卻無墜落之勢，固執地掛在那兒，奇特而瑰麗。

一眼，瞠目結舌。

“鳳行冒昧滋擾，隻因有一事需老君解惑。”鳳行附身祭奠，急道。

數千之眾的人聚集合在海邊，獵獵北風撕扯著衣袍，立於空位的單人幾近冇法直立，唯有與人攀肘方能不被掀翻。

即使寒氣砭骨，大風吼怒，卻無人拜彆。

鳳行長軀半臥，靠一隻手肘側身躺於屋脊上，聞得下方你爭我搶，不由得發笑。

過了約莫半柱香，孺子們部下不斷，耳朵卻偷偷支起，有的乃至暴露了狐狸秘聞，仔諦聽得冇了鳳行聲氣，齊齊出了一口大氣。

微微揚起下巴，目儘之處殿宇連綴不斷，恰是眾位仙家寓所，本來掩映在縹緲流轉的雲霧當中，遠瞭望去，如處子遮麵，欲拒還迎，美不堪收。

莫非是活得太久心眼熟了虱子，非得仙界跟他同癢？

鳳行單手支額斜倚軟塌，一席紅袍鋪陳，隻餘一雙三趾赤足裸裎在外，隨便交疊，半眯的長眼對著鏤空的窗花泄出兩道有力的目光，似醒未醒，似睡未睡。

“還好上仙寬仁，換作旁的仙尊，說不定一怒之下就剔了你的仙骨！”一個孺子齜牙咧嘴地恐嚇展平，展平如他所願，麵色突變慘白如紙，他便捧腹大笑起來。

夏季的夜裡，枝葉落儘的樹杈上總會結滿了近乎透明的冰霜，好似綻放了一樹冰花，如果起得早，晨光初露時分，尚能一飽眼福，當陽光各處揮灑，冰花便會熔化，沿著交叉的紋路以水滴的姿勢緩緩流淌。

隨後，思路如閃電，緩慢地回想方纔可有偶然間漏出幾句上仙的好話。

鋪灑的日光被半途反對，溜出時施施然換了一副五彩斑斕的妝容，與春日寒霜聯袂織就了一張美輪美奐的圖景，傲然且嬌媚地俯瞰著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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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脫之際，忽聞頭頂一聲唳鳴由近漸遠，頓時白了麵孔，彎彎的眉眼和嘴角僵在臉上，偶人普通遲滯地轉頭互望，從喉頭緩緩滾出四個字，“上仙冇走。”

“花豹，你休要逗弄他，”修齡最長的金烏嗬叱道，“展平，今後改了嘴碎的弊端。”

鳳行依言走到近前，如老君普通仰首看向太極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