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異狀[第1頁/共3頁]

鳳行長軀半臥，靠一隻手肘側身躺於屋脊上，聞得下方你爭我搶，不由得發笑。

可眼下，日頭正濃，絢目標冰花大片大片開到了半空，幾近漫延了無邊海麵，一朵一朵，無所依仗，卻無墜落之勢，固執地掛在那兒，奇特而瑰麗。

話音剛落，慵懶成泥的鳳行倏爾展開眼睛，一記淩厲的眼刀緊接著飛了過來，任是無波無形，卻嚇得孺子兩股戰戰，嘴皮子顫抖，“上仙，小童多嘴了。”

“上仙，天帝頒下的敕令您可有體例了？”一孺子度量大塊碧玉謹慎翼翼放回博古架上，扭頭問道。

微微揚起下巴，目儘之處殿宇連綴不斷，恰是眾位仙家寓所，本來掩映在縹緲流轉的雲霧當中，遠瞭望去，如處子遮麵，欲拒還迎，美不堪收。

過了約莫半柱香，孺子們部下不斷，耳朵卻偷偷支起，有的乃至暴露了狐狸秘聞，仔諦聽得冇了鳳行聲氣，齊齊出了一口大氣。

殿內，孺子們仍在喋喋不休。

其他幾名孺子見狀，嗤嗤地笑開。

雲層之上，承天宮中。

“唉，做人時就比彆人笨，如何成了仙還這麼笨。”展平敲著本身的腦袋，悶悶說道，“憑我的悟性，何時才氣位列仙班。”

三界五行，皆逃不過天帝法眼，有此人物存世，他毫不會縱其做大。

展平忙點頭答允。

夏季的夜裡，枝葉落儘的樹杈上總會結滿了近乎透明的冰霜，好似綻放了一樹冰花，如果起得早，晨光初露時分，尚能一飽眼福，當陽光各處揮灑，冰花便會熔化，沿著交叉的紋路以水滴的姿勢緩緩流淌。

“還好上仙寬仁，換作旁的仙尊，說不定一怒之下就剔了你的仙骨！”一個孺子齜牙咧嘴地恐嚇展平，展平如他所願，麵色突變慘白如紙，他便捧腹大笑起來。

不比一乾孺子們的如喪考妣，鳳行心內雀躍，急於尋太上老君問個明白，雲團消弭，禦雲之術再無用武之地，乾脆現出本相，以通體火紅的鳳凰之身飛離屋脊，朝仙岩極頂而去。

鳳行依言走到近前，如老君普通仰首看向太極鏡。

鳳行煩亂地坐起，總感覺有一處靈犀欲破口而出，恰好冒出了腦袋，卻不肯暴露身子，躲在暗處惡劣地諷刺著他的癡頑。

歡脫之際，忽聞頭頂一聲唳鳴由近漸遠，頓時白了麵孔，彎彎的眉眼和嘴角僵在臉上，偶人普通遲滯地轉頭互望，從喉頭緩緩滾出四個字，“上仙冇走。”

肇事的孺子腦袋幾近埋進了胸口，忽覺耳畔平空拂過一陣輕風，熟諳的香氣遲緩地溜入鼻間，瞬時鬆了口氣，頓感心力不支，堅固地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