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陽台[第3頁/共3頁]

“哈哈哈哈・・・・・・”，趙闕心安，開朗笑開。

夢境本就光怪陸離，可悠長印在腦海揮之不去的倒是少見。

吵吵嚷嚷來到堂內，柳音被強按到椅子上，對著一旁的趙闕瞋目相視，言語間也夾著肝火，“何事，說。”

“旬月前上仙臨夢，教養吾等素心問道，故我觀中弟子皆靜持己律，安守門中苦思道源，無可調派，若他恃強，便說有新第入門弟子一十三名，他自可前去相邀。”

暮日西沉，紅光渙散了大半的天空，好似優伶遮麵的花錦團扇，美煞人眼。

一個斷了根的宦官，也敢這般同本將軍說話，難怪入宮三十載隻混成看人神采的二等主子，狄應心下冷嗤，搖手歎聲，“公公羞煞本官矣，夫人自十五歲跟了我，費事不棄，當年我隨陛下南征北戰，她一人在鄉間扶養興兒，毫無牢騷，這些年是我虐待了她，不若怎會病痛纏身卻啞忍至今呢，唉・・・・・・”，說著乾澀的眼角擠出幾滴濁淚。

狄應話音未落，寺人便移步上前，“不必了，陛下有命，將軍所需藥材，不必另行請旨，儘可取自太醫署。”

“巧舌・・・・・・如何巧舌，”，趙闕呐呐道，忽地一愣，臉上暴露笑意，指著柳音，“到時你來講，我一介武行，笨口拙舌的・・・・・・”

“滾！”，趙闕低喝一聲，圍觀三民氣神劇顫，再硬挺不下，悶悶拜彆。

“你另故意下棋，將軍交予我倆的差事你推給我一人也就罷了，還敢問我何事！”，趙闕分厘不讓，回道，“陽台觀那老道不止他不肯出山，連個座下弟子也捨不得，還說甚麼讓我挑個新入門的嫩頭青領返來，那管個屁用！”

“真是個粗暴莽夫”，道童氣罵。

“多謝陛下，皇恩浩大”，狄應朝著皇宮方向遙遙一拜。

前廳內，隨行至府的寺人坐鄙人首，翹起蘭花指的赤手掌托著茶杯，笑成了一朵爛菊。

趙闕見他二人你來我往實在煩躁，伸手一把掃亂了棋局，直起家，視野在兩人間遊移，“下完了？”

“老爺，太醫來了。”

寺人不管與否，也忙跟著掩袖擦淚，聲帶哽咽，“將軍伉儷二情麵深意重足以感天動地，將軍切莫多想，夫人坦白定是為了將軍不誤國事，其用心之良苦，可昭日月。”

想起諸月前那段清楚的夢境，銀鬢霜須的老者披雲掛月浮遊天上，手中執了一柄拂塵，莫名其妙說了一通他聽不懂的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