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衛母[第2頁/共4頁]

“是”

“嗬，”狄瓊之苦笑道，“本來想曉得在貳心中，母親與那賤婢孰輕孰重，卻不料被旁人瞧了笑話，他視我如仇之事，我早該銘記於心的。”，站在原地莫名地眨了眨眼，“走了。”，言罷，回身便走，經過狄應身側時，淡淡地低了低頭，“狄將軍，瓊之告彆。”

青瀾院外，落針可聞。

狄應哼了聲，“如何，禮部容不下你了？”

文嘗和壓枝站在身後，隻看到她纖影飄搖，將近栽倒在地，實在不落忍，上前一左一右攙扶住。

“你身為府中侍婢，理應避諱男人，既見本少爺在，便該馬上讓步，如何還敢在此逗留！本少爺身為禮部員外郎，專司逾禮越律之事，你一個小小的內府孺人，多次犯戒，本少爺剛纔不予理睬，便是給了你省身之機，孰知爾等不堪教誨，仍恬不知恥地上前搭話，此非厚顏無恥是何？”狄瓊之字字如釘，句句如刃，刀刀割在秋雲水心尖上。

不待她說完，狄應便滿臉震驚地大步跨入青瀾院。

狄應微不成察地眉頭一聳，又不肯失了為父的氣勢，強自平靜道，“你母親有下人顧問，何需你多此一舉。禮部擔綱，職責嚴峻，你若力淺行卑，擔負不起，就趁早上書請辭，免誤了朝事。”

“大少爺，我家夫人憂心大夫人，美意送來寶貴草藥，您拒不回禮也就罷了，何至於如此難堪我家夫人？”，文嘗昂開端，護主之義蓋過膽怯，目不斜視地凜然回道。

“回稟父親，兒本日乞假回府探母。”

秋雲水神采唰地通紅，恨意暗自湧動，猛一用力，長長的紅色甲片被掰斷了棄落於灰土青芽的磚縫中，翹起的倒刺勾住了絹絲，殷紅的血珠子感化一片，半晌之間，氣血攻上心頭，不由得一陣頭暈目炫。

狄瓊之回身，驚奇地望著雲水居主仆，似是初初看到三人般，“秋孺人――”，餘音尚未了，下一句卻急轉直下，厲聲叱罵道，“你這賤婢好不知禮數！”

“哼，夫人・・・・・・夫人・・・・・・”，文嘗兩個字觸怒了狄瓊之，一把奪過壓枝手中錦盒，霍然摔擲於身側的牆石上，“嘭”地一聲，朱漆木盒化作木片碎屑四下飛濺，此中藥草白湯嘩啦啦鋪了一地，巧而又巧的，碎裂的瓷片掠過文嘗，單單劃向秋雲水的臉頰，瞬息剝開了一指長的傷口，血珠如雨天瓦簷下滴滴答答的水滴般接連滴下，看起來甚是駭人。

“可有主理內院婦人之事！”，狄應渾聲如鐘，振聾發聵，“你一介朝廷官員，本該竭力為朝廷效命，你看看你的言行舉止，的確為天下男兒所不恥！竟另有臉妄稱禮部員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