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雲央[第4頁/共5頁]
大廳裡兩個標緻孩子一個跪著抽泣,一個站著活力,莫青荷讓金嫂取了把戒尺,先往杭雲央手心狠狠抽了三下,冷著臉道:“你走時師父打你一板子說一句話,叮囑的都是甚麼?”
“我和雲央從小沒爹沒孃,若不是師父傳授本領早就餓死街頭了,明天不管莫青荷在將軍眼裡是甚麼玩意,都要替師父管束好師弟,請將軍罷休。”
沈培楠押了口酒,無辜道:“他如果不賣我能強買麼?”俄然又想起莫青荷還真是本身強行綁來的,便閉了嘴。
“唱崑腔?”
沈培楠還想說話,莫青荷仗著身材矯捷,閃身掙開束縛,左手格擋沈培楠的胳膊,右手緩慢向下一滑把他腰間的美式柯爾特手槍抽了出來,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一字一句道:“我說了一碼歸一碼,雲央是我師弟,他有辱師命,理應被罰;他明天又是客,我打了將軍的客人,駁了將軍的麵子,更該被罰。”
師父在報上看到杭雲央的照片,油頭粉麵的小男人與金主勾肩搭背,花甲白叟一下子氣病了,冇過量久又傳來他在南京給日本人唱戲的動靜,白叟聽著收音機裡的淫|蕩唱腔,把已經成角兒的莫青荷和莫柳初叫到病床前,不由分辯先給了他倆一頓板子,敲著報紙老淚縱橫。
做諜報事情最痛苦的處所就在於隨時隨地戴著麵具,每一個神采,每一句話都要在腦海裡研習三遍,將統統結果一一考慮,步步算計。莫青荷在公開裡掐緊手指,麵前不知怎的閃現出昨夜唱沉江時沈培楠墮淚的模樣,他並不體味那凶戾的*將領,但他想賭一把。
可惜師父被杭雲央這麼一激,到底冇撐疇昔年的春節。
說完又刷刷抽了幾板子,白淨的手心被打出一條寬寬的血痕,不住往外滲血珠子。
莫青荷一瞪眼睛:“揀特長的!”
沈培楠便明白了。
他曉得師父的意義,哭,是因為出了杭雲央,師門不幸;打他,是讓他記得伶人的熱誠,絕對不能重走杭雲央的路。
莫青荷放下戒尺,拉了杭雲央的手檢察傷勢,歎道:“師哥小時候捨不得打你,現在打的狠了,是讓你記著,我們命不好,自小學的是嬉笑怒罵的謀生,但越是下九流越不能自輕自賤,大義不能錯,做不了楚霸王也不能學秦檜,可記著了?”
莫青荷瞪大眼睛,抖著嘴唇斥罵:“你還敢叫我師哥!你還記得我和柳初是你師哥!你在南京做的功德,活生機死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