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語重[第3頁/共5頁]

她坐在榻上，目光看向頭頂虛空：本來還懷著一線但願，希冀景正卿跟太子之死並冇有確切乾係，隻是一場曲解，等統統疏浚廓清以後，大不了家裡削爵罷官，今後隱退罷了……可現在看來，驅逐他們的，倒是實打實地滅門之禍。

明麗悄悄走到老太太身邊兒站定，並不作聲。

明麗身子微微顫栗，咬唇不語。老太太出了會兒神，又看向她，緩緩出聲道：“我曉得你年紀還小，讓你去做這等事情，未免難堪了你，但是事情有輕重緩急，這會子，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景家的存亡存亡，就隻在你手上了。”

景老夫人見地上烏壓壓一片地人，便點點頭，說道：“你不必哭，也不消惶恐，你自來冇顛末如許的事……難怪會慌了神，我們太常日子太悠長了，才失了警悟，倒是忘了，先前曆朝曆代，世家大族蒙難多的是，般般件件啟事都有。――隻是你先不消急，這件事還未成定論，一定就冇有處理的體例。你若先慌了，讓府裡其彆人如何是好。”

何必如此東躲西藏，何必如許輕易偷生？她若真是那樣無情決然的人倒也罷了，可惜不是。

明麗正在怔怔地想衛峰轉述的那兩句,甚麼“好好當王妃”，甚麼“無緣，是欠她的”……模糊明白是甚麼意義，聽衛峰說到最後，渾身一震。

明麗道：“老天太的意義，莫非是……指端王爺？”

老夫人起家，走到明麗跟前，抬手將她扶住：“孩子，你有甚麼話瞞著我嗎？”

景老夫人凝睇了她半晌，神采垂垂地重又凝重起來，她取出帕子，探手出去，在明麗臉上悄悄一擦，道：“彆哭了，你身子虛，過分悲傷對身子不好。”

明麗怔怔，景老夫人道：“大抵你也傳聞了，當年，你娘實在本該是端王王妃的。”

朱氏跟蘇夫人便也退了，玉婉躊躇了會兒，看明麗也在，她便正想留下來安撫老太太，卻聽景老夫人俄然開口道：“婉兒也自去吧。”

老太太隻當她是害臊，便道：“這不過是遲早晚的事兒，何況除了端王，現在那裡另有更好的歸宿？如果真的是以而救了景家，……丫頭，也不枉我疼你一場，就算是外祖母給你跪下，也是使得的。”

明麗抬眸看向老夫人，卻見她遲疑了會兒，才道：“平常公侯家世，最怕的就是連累皇族……特彆是這等暗害之事，就算是罪名洗脫，今後也必定是元氣大傷，幸而現在刑部並無真憑實據，再者，我們也並非山窮水儘，要開釋皇族之事，必須由皇族中人出馬，纔好補救，明麗，你可懂我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