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船下有耳[第2頁/共5頁]

拂曉時，目睹到了白水河口，前麵就是揚子江，杜榮乘坐的快槳船才偏離河心航道，往東邊的一個河汊子口行去。這時候，前麵的河口起了濃霧，隨風而來，迅爬過遠近河麵，眨眼間的工夫，拂曉晨光裡的遠岸樹草都給遮閉住，滿眼都是白濛濛的霧氣，昂首看吊在船尾桅上的燈籠紅光也有些恍惚。

林縛冇想到這夥東海寇之前就已經在彆處綁了肉票籌算訛詐肉票家人的錢款，他耐著性子與傅青河持續藏在尾櫓下，聽著船上海盜將肉票趕到前麵的畫舫上來，哭叫聲、喝斥聲嚷嚷一片、叫疼聲，都是些春秋不大的孺子、少年，接著又聞聲有些人從畫舫借過上了杜榮乘坐的快槳船。

幾間船工、槳手平常睡覺歇息的下尾艙都給海盜細心搜刮過了，混亂不堪，另有一大片粘乎乎的血跡，可見這裡也是搏鬥場。值錢的東西天然找不到，舊衣服卻散了一地，另有幾隻海盜看不上眼的麥餅散在角落裡。林縛也不管麥餅上沾有血跡，拾起來咬了一口，嚼在嘴裡就感覺血腥氣重些，遞給傅青河兩隻，讓他吃了填填肚子，又一邊換上乾衣服。這時候冇法太講究，林縛還是找來幾小包鹽拿盆溶在水裡，給傅青河洗過傷口，又挑了潔淨的布幫他包紮好。

過了半晌，劈麵過來的那般快槳船直接跟前麵的畫舫接舷，聽著腳步聲，有五六小我跳上船來，在遠處碎語，夾著浪濤聲，林縛也聽不清楚，接著就聞聲這群人往船尾走來。

“二公子能跟我們粗人一樣？提及來，俺還是感覺女人越掙紮越有滋味，”這時候頭頂船麵又有一人插出去發言，“趙老邁，是不是將那群肉票也趕到這裡來關著？”

“是要好好籌劃！”傅青河點點頭，心想林縛能留下來助他救人，那是再好不過，看他剛纔的表示，怕是要強過受了傷的本身；再揣摩他的話意，也曉得他不肯莽撞脫手，求人幫手當然也不能強求對方冒生命傷害一搏。

“行。都是嫩皮嫩肉的半娃子，不謹慎弄死一個，就少了千兒八百兩贖身銀子……拿錢放人的信譽還是要講的，不然今後劫了肉票又如何能讓肉票家裡乖乖的吐出銀子來？”趙老邁說道。

林縛將斷刀咬在嘴裡，順著尾櫓爬上船尾頭。河上的霧越的大，大半個船身都藏在霧裡，看不見船頭的景象，隻聞聲幾個海盜在前頭罵罵咧咧的說話，間有打鼾的聲音，分不清蘇湄跟她的侍女關在那裡，倒是前艙室約是花廳的位置有些人在低聲哭泣，想必是那些個肉票，也不曉得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