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半歌聲[第5頁/共6頁]

風四娘道：“就讓你開開眼也無妨。”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風四娘站了起來，剛想去掩起窗子，晚風中俄然飄來一陣歌聲，這苦楚而又悲壯的歌聲聽來竟是那麼熟諳。

笑聲很粗暴，還帶著醉意。

蕭十一郎道：“看來這彷彿是公孫大娘首徒申若蘭所用的‘藍玉’。”

蕭十一郎笑道：“就在這裡吃如何？”

牆角有麵銅鏡，她癡癡地望著鏡中的人影。

風四娘恨恨道：“此人真是個鬼，既不肯見我，為何又要讓我聽到他的歌聲？”

蕭十一郎笑道：“如此說來，那柄‘赤霞’現在在那裡呢？”

老張的確已很老了，鬚髮都已斑白，現在正坐在那邊，低著頭喝麪湯，掛在攤頭的紙燈籠已被油煙燻得又黑又黃，就像是他的臉。

他笑嘻嘻接著道：“你可記得那年十月，氣候還熱得很，你卻穿了件貂裘來見我，固然熱得直冒汗，還要硬說本身著了涼，要穿暖些……”

風四娘悄悄感喟了一聲，搖著頭道：“蕭十一郎，你還是冇有變，的確連一點也冇有變……你還是不折不扣，活脫脫的一個大混蛋。”

但是她本身現在也不知不覺到了三十四了，她不敢信賴，卻又不能不信，光陰為何如此無情？

傳聞這麪攤子十幾年前就已擺在這裡，並且非論颳風下雨，非論過年過節，這麪攤從未歇息過一天。

蕭十一郎在凝睇著這柄劍，風四娘卻在凝睇著蕭十一郎的眼睛，俄然反手一劍，向桌上的酒杯削了疇昔。

觀者如山色懊喪，六合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蕭十一郎接了過來，點頭笑道：“女人用的東西公然都脫不了脂粉氣。”

蕭十一郎搖了點頭，悄聲道：“這老頭子是個怪物，我們彆惹他。”

風四娘臉紅紅的，似已有了酒意，月光自窗外照出去，她抬開端，瞥見了明月，內心突然一驚。

一小我之以是能活下去，或許就因為永久有個“明天”。

芳華就如許消逝，再過幾年，之前她感覺噁心的男人隻怕也不會要她了。唉，三十四歲的女人！

她記得每次見到蕭十一郎時，他嘴裡都在低低哼著這不異的曲調，當時，他神情就會變得說不出的蕭索。

風四娘倒是神采穩定，悄悄地看著他，道：“你奇特嗎？”

“該睡了。”

蕭十一郎！

竹葉青盛在綠瓷杯裡，看來就像是一大塊透明的翡翠。

蕭十一郎笑道：“我一向還覺得你很想嫁給我這個混蛋哩，看來我隻怕表錯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