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借力打力（三）[第1頁/共3頁]

我內心暗自深思著，見世人也是低頭不語，暗自強嚥了心頭怨氣，就更要假裝懵懂不知的模樣，側頭看一眼芳四嬤嬤，將那碗醪糟賜給了她。緩緩道：“看來我是那無福之人，吃不得上得檯麵的好東西。”

她一怔，不想我突如其來的排揎，竟然一時語塞。她身邊的嬤嬤忙賠笑地牽牽她的衣袖表示她快快見禮，似也發覺被我抓了把柄，占不得半分的便宜。曹蒹葭非常不甘心，瞭望近在天涯的求缺宅院門，心下無法，隻得草草的屈膝對付：“姐姐萬福。”

我無法地感喟點頭，轉向尺素道：“尺素，你也是府裡家生的白叟兒，去，教教九姨太，該如何的見禮。”

七姨太笑哼了一聲不語，五姨太卻委宛道：“她能替你我姐妹服侍在老爺跟前，為老爺分憂，也是好的。”

“甜得過了，天然會發酸。”七姨太又搭了一句腔。

冰綃尺素服侍我出門，丫環婆子們前呼後擁，從抄手遊廊外的近道急而穩定地向求缺齋而去。

我分開二姨太院落時，恰是天上朝霞滿天，暮雲四合。寶兒欣喜的在院外縱情地放著鷂子，跑著歡笑著。

尺素一笑，回聲上前，款款地對曹蒹葭說：“九姨奶奶看好了。府裡老輩子留下的端方，這長幼尊卑都是有序的，見禮，更是有端方的，方顯大師風采。”

這日，尺素返來，湊來我身邊低聲回稟：“奶奶，她出門了。”

晚膳時，眾姐妹齊聚清風朗月軒，暮春氣暖，風送花香入廳堂，也給滿座世人添了幾分喜氣。大太太居於正座，一襲玄色快意雲紋邊的大襟，滿繡了一團團寶相花，映得她清冷的臉頰有幾分凝重，依故居止沉穩端莊。二姨太在她下首而坐，順次是五姨太、七姨太和我。隻是我身邊空了一個坐位，我早就留意到曹蒹葭並將來，心中也猜到，定然是留在致深房裡用膳了。曹蒹葭夜夜專寵，固然眾姐妹分歧她計算甚麼，但她日日招搖過市，未免惹人閒議。

幸虧，我來到求缺齋院門外時髦未看到曹蒹葭的身影。門口探頭探腦望風的狗兒遠遠瞥見我，對我眨眨眼，又搖點頭，表示我曹蒹葭並未呈現。我略定放心，放緩腳步，一起逛逛停停用心同嬤嬤和丫環們談笑著，隨便指著爬滿牆頭的淡紫色薔薇花議論著本年的花期格外的長，春光如駐。

見她如此驕貴放肆，我已是滿心的不快，強自壓了肝火，端出架子麵上還是麵色安閒含笑地望著她，長長的“哦？”一聲，似在執意。我哦儘是尋味的雙眼高低打量她，不急不嗔，她反是有些不安，心不足悸般避開我的目光，似記起了前次被我發威責打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