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袖子[第1頁/共3頁]
就在這時,正對著床榻的門翻開了,綠翹的身影呈現在門間,她穿戴件土布襖子,髮絲被凍的結了冰,掛在兩腮旁。她就這麼看著我,眼裡彷彿承載著萬年的滄桑。過了好久,她終究笑了笑,聲音卻像飄在天外,“找了一夜,看到你冇事,我就放心了……”
扈準冇有說話,他握緊了手裡的木梳,將梳齒兒深深地嵌進指端的皮膚裡。
“不是的,不要信賴你看到的。”我強撐著床麵起了身,卻因為手腳綿軟,被鏡兒悄悄一拉就又一次倒在她的懷裡。
“哦?”蔣惜惜朝前湊了湊,“甚麼故事?誰的故事?劉大人說來聽聽。”
綠翹嘲笑了一聲,“那我就祝你們歡愉到老,歡愉至死。”
蔣惜惜掩嘴笑了一下,“劉大人和扈先生分歧,即便這麼大了,看起來還是滿腔天真,冇有甚麼煩憂。”
“另有這等事?”
“多謝女人拯救之恩,但是我身上半點銀子也冇有,不曉得該如何酬謝女人。”我強忍著醉意勉強將一句話表達清楚。
“嘿,”她從背後拍了他一把,“都說劉大人是繁華閒人,明天我算是想明白了,你連賞識日落都能夠如此用心致誌。”說完這句話後,她本身也楞了一下,本身甚麼時候竟對這個都城來的四品官員如此隨便了,或許因為他臉上那抹老是不太端莊的笑,才讓她忽視了他的身份。
“不見了?”
綠翹不聽我的解釋,她回身便朝外走,但是袖子被門上一顆凸起的木釘掛住了,將她的袖口扯開,暴露內裡發黑的棉花。綠翹呆在那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過了一會兒,她蹲下身,將那半截袖子撿起塞進懷裡。
劉敘樘見她驚住了,便誌對勁滿的笑了笑,“女人孤陋寡聞了吧,我小時候住的鎮子地處邊疆,常常會有番邦的強盜前來擾亂,他們搶了財物和女人便跑,常常官兵來了,匪人早已不見蹤跡。鎮上的住民苦不堪言,隻能將值錢的東西埋進地窖,並叮嚀家中的女人白日黑夜都不要等閒出門。如此一來,那些強盜幾次三番到鎮子上來都冇有收成,垂垂的,也就不來了。跟著時候的流逝,鎮上的住民們放鬆了警戒,漸漸的將強盜的事情忘諸腦後。”
“另有這等事?”蔣惜惜吃了一驚,隨即又抬開端看著劉敘樘,“這就是你說的阿誰哀痛的故事嗎?”
“除了被表兄從樹上推下來,劉大人還經曆過彆的磨難?”
她翻開紗簾看著我,眼底的秋色藏都藏不住,“先生醒了,若不是鏡兒發明瞭你,先生恐怕就凍死在棲鳳樓內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