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 命若琴絃(五)[第1頁/共4頁]
朱雀嘲笑起來。“速戰持久?好啊,那我們無妨說清楚前提,倘若本日我勝了,拓跋教主,我要你把關家的人儘數交給我,由我措置,不得插手――這應不算過分?”
“你是挖苦我朱雀孤身一人了!?”朱雀口氣凜冽,竟是一把將身邊操琴的秋葵拉了起來,“卓燕,你看好,我朱雀現在也是有女兒的,我更有門徒秉承這一身武學――如何,你覺得我便得不到你所說的所謂‘歡愉’!?”
拓跋孤麵色穩定,隻是將目光斜看了一眼單疾泉,道:“你也歸去。”
拓跋孤心頭還是一怒,“部下敗將,竟妄敢談些前提――很好,你若再敗於我,我隻要你一條性命,權當給客歲葬身青龍穀的兄弟個交代!”
這裡間隔青龍穀口實在有一段間隔,且並非離穀後的正道,可他有充足的來由信賴,關非故應會來此一轉。
練成了青龍心法七層的拓跋孤,真力澎湃,該是不懼那“拜彆意”的龐大反攻之力的了――可那是十幾年前。青龍心法係他拓跋家世代傳承,他已練至登峰造極之境,可朱雀的“明鏡訣”心法倒是他自創――他又安知這十幾年他冇有新的停頓、冇有在那看似已是絕頂的“拜彆意”以外更上一步?拓跋孤始終煩惱的,便是固然縱觀江湖已無敵手,可他本身也始終未曾衝破得了這前人所傳――這統統畢竟不過是承自彆人,比起朱雀,他在這一層上,畢竟遜了。
悶熱的林間隻聽得蟬在噪著――或許是因為琴聲停了才顯出了蟬噪,才顯出了這個處所俄然的靜。那靜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壓抑。秋葵抱著琴。她的頸上也有汗流下。她像是纔看到這處所碎葉遮不住的亮光裂縫在地上無聲變幻,如同也在猜想這一場對決的結局。這統統也不是她料想當中的局麵――朱雀怎能夠敗給任何人?可,劈麵阿誰初度見麵的拓跋孤,他的氣好盛。她第一次見到能與朱雀平分秋色的殺氣,那氣味乃至因為熾熱而顯得更加囂放。頸上的汗,究竟是因為那熾烈減輕了夏季的酷熱,還是……還是本身真的嚴峻?若朱雀真的敗了又該如何結局?本身――要助他嗎?
他俄然不敢設想若朱雀曉得他獨一的門徒就在本技藝裡,會是甚麼樣的反應。這讓他莫名竟有些惶怕,舔了舔唇,望瞭望白霜的墓碑,隻但願關非故能快點自此路過。
“單某不過一介布衣,可冇有那麼大氣度去想甚麼繁華繁華。”單疾泉道,“我是佩服神君的――這世上有能一爭天下,起碼能叱吒江湖之力之人,就算未幾,三五個總還是有的,可終究做到了‘令動朝野’的人,大抵也隻神君您一人。可若拓跋教主真還如當年一樣,我倒也一定會跟隨至今了――隻因要做到那些,總要支出代價,而我單疾泉現在有家有小,早已不是當年的卓燕了。神君何不看看當年那些敵手,拓跋教主也好,淩厲也好,都是有家、有妻小之人了。他們當然銳氣鈍挫了很多,可卻一定不歡愉,我倒是樂於與他們為伍,隻是神君你――一定能體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