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一 一劍之決（四）[第1頁/共6頁]

屋中的蘇扶風和韓女人都聞聲出了來，原都是笑容相迎，卻見其間氛圍彷彿竟有點肅殺，不覺都收斂了容色。夏君黎還是向幾人都行了禮，道了好久未見之語。蘇扶風於此不免笑道：“也冇有好久。那晚沈鳳鳴同秋女人大婚，另有前幾日送夏莊主出城，我可都見到你了，隻是你恐怕冇顧得上朝我們看上一眼。”

淩厲彷彿感遭到了他沉默的意義。“你——還是感覺我這番解釋不敷？”

“設若你是我，”夏君黎道，“你感覺夠麼？”

院中再無彆人時，夏君黎冇有健忘向淩厲解釋：“前幾日……機會不佳，固然有照麵，卻都冇來拜見，是我失禮。”

夏君黎盯著他看了半晌，方道：“那天單疾泉說你就是阿誰‘奧秘人’。——你是麼？”

夏君黎卻冇有答覆這個題目。若他連淩厲的話都存疑，拓跋孤對他來講便更不成能是甚麼可托的印證者。他隻道：“我記得當時單前鋒列舉數條‘奧秘人’與你行跡極相符合的證據，你對此便冇有解釋？莫非儘數都是偶合？”

他反手取下背後白布包裹，向前幾步，雙手奉去：“那日青龍穀中蒙淩大俠慨然以‘烏劍’相借，得脫重圍，尚未及言謝。忸捏，此劍——一向遺留在內城當中，直到本日才得暇來償還。”

淩厲遊移了一下，搖點頭：“猜不出。”

“劍已不算‘小玩意’了，一貫並不便宜。”夏君黎還是將手中包裹放下來解開，“今後買賣我不敢說，一事一清為好。”

實在細細想來，這“伶仃”要說不祥，除了最早曾因看管不當，誤傷了宋家兩歲孩童性命，倒也一定真的傷害過誰。宋客用它刺過朱雀，單疾泉用它刺過夏君黎，夏君黎用它刺過許山——可劍本不就是為人所用，至於刺向誰，如何刺，其中究竟是叛變還是痛苦，它又豈能辯白？各種偶合，它偏就如許被冠上不祥之名——倘若衛楓真的將它熔去，或也有幾分可惜，隻是夏君黎不想再以之冒甚麼險——不想任何人再因之碰到不幸。那些它見證過的疇昔，就永久留在疇昔，不也很好嗎？

淩厲感喟：“我之前還覺得，隻要拓跋那等人不識好歹，本來就連你也差不離。”他搖點頭，“可若我便是無可證明呢？這人間本就冇有自證子虛烏有之事的事理，倘若疾泉本日還在，他應當也想明白了，或許能幫我廓清這事，隻是我——實在不似他那般能言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