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七 東隅桑榆(二)[第1頁/共4頁]
朱雀已經開門出來了,口中恍惚地“嗯”了一聲。
“留在這裡――有甚麼費事?”夏琰非常不解。“師父是怕甚麼?”
朱雀似是覺出他在內裡,便緘了口,向秋葵道,“不早了,你去看看依依,叫她早點睡。”
“本日晚了,明日吧。”朱雀近前搭了他肩,“去,陪我走兩轉。”
夏琰隻好苦笑,應了一聲,“是,我曉得了。”又道,“不過一時半刻自是不成能,這一個月留在師父這,師父不若將第十訣‘拜彆’教給我罷?”
“那是叫師父逼出來的了。”夏琰點頭笑道,“方纔秋葵提的那甚麼‘願意之語’,就是指的這一句?”
夏琰想說甚麼,不過見朱雀俄然如此語氣,隻能罷了。或許朱雀一向以為――他學成便要出師,出師便要分開他這個師父。若真為此說,“拜彆”倒也確是種新的“拜彆”。他站起家來,與朱雀施禮辭職,想了想又返來道:“師父,所謂‘一日為師,畢生為父’,君黎從冇想過將來要分開師父,更不成能不認師父――便算不是日日都陪在師父擺佈,可不管何時師父招一招手,我都必立時趕至,總――不叫師父絕望便是了。”
朱雀擺手道:“你不必與我說這些。我與你說這很多,是叫你在這般事上,學學沈鳳鳴。不管你與卓燕或是青龍穀結過甚麼怨,你若真想得那小我,便就臨時放了那些過節又能如何?莫將甚事都推了旁人――沈鳳鳴與我舊時也非無怨,他來我這也未曾知我肯不肯放過他,不還是來了?秋葵劈麵也口口聲聲隻是不想見他,他都未曾肯退,你那小女人不管說了甚麼,總比秋葵來得軟些――你就當了真罷休了麼?”
“依依她……冇事吧?”他還是忍不住,方出了門就問起,“聽你們彷彿……在說她的事?”
他說著還是蹙了眉,“本來想得倒是不錯,待秋葵返來,叫她陪依依去城裡住。可眼下秋葵冇了這身武功,我也不如何放心。實還未拿定主張。”
夏琰冇吭聲。這件事,他感覺還是秋葵比較占理。向來隻要肚子大了往身邊接,那裡有肚子大了反倒推出去的?如此做法,難道無情?
“她冇事。”朱雀淡笑了笑,“好得很。”
“我想叫依依歸去內裡住,秋葵便是不肯。”朱雀道,“依依比來有點顯了,費事得很。”
夏琰在房裡稍作清算,想起該去看望下依依,便又出得屋子,路過朱雀書房前麵天井,模糊卻聽得內裡有爭論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