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豈可畏冰雪而不前?[第1頁/共6頁]
這句話一說,中年和尚佩服不已。阿奢理兒寺畢竟是龜茲第一大寺,寺中僧眾多數學問高深,也由衷地佩服有學問的人,更何況玄奘一向態度謙恭,並無涓滴的倨傲之色。
“不可啊法師!大雪封山,一旦陷在雪地裡,那可真是叫每天不該,呼地地不靈啊!”
進入屋內,木叉毱多請玄奘上座,本身則垂手站在一邊。
另有這等事?玄奘不由呆住了,波頗大師當年可冇有跟他提過這個。
“太好了!”道通鼓掌道,“我們能夠持續玩捉迷藏了。”
“但是師父,莫非就不能再等些日子,等氣候和緩些再走嗎?現在到處都是冰天雪地啊。”道緣不幸巴巴地說。
玄奘單獨一人策馬出城,城外峰巒起伏,崎嶇險要,白雪皚皚,一眼望不到頭。遠處的群山,近處的叢林,全都被裹在一層厚厚的冰雪內裡。
玄奘感覺很不安閒,記得前次來這裡時,木叉毱多是多麼的傲岸,而現在,竟然垂首低眉,坐都不敢坐,的確就像換了小我似的,讓他感覺很不風俗。
終究,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取出一部書稿:“這是老衲為《毗婆沙論》所撰的疏,法師如果不嫌棄,就拿去看看吧。”
看著玄奘猜疑的目光,木叉毱多緩緩問道:“法師體味天竺嗎?”
玄奘一時無語,內心卻想:照這麼說,在天竺,辯論竟是一件極其傷害乃至殘暴的事情了?
玄奘當然不想他殺,望著遠處那連綴不斷的雪山,他在想,或許,這是佛祖對我的磨練吧?
看著遠處淩山那亙古穩定的紅色,一貫喜好白雪天下的伊塔,俄然謾罵起雪天來。想到師父就要從那座可駭的山上穿越疇昔,她的內心就難過得針紮普通。冰冷難奈,他在山上該如何行走?
聽了這話,道緣的神采更加慘白,顫聲說道:“師父,我們……彆急著走吧?”
“伊塔,”玄奘輕歎道,“你若真能看破‘人緣’二字,便知順其天然,凡事不認命,也不強求。須知人間萬物總難全,明白了這個事理,也算是一種福分了。你說是不是?”
見玄奘出去,索戈忙上前見禮,又喊兒子過來拜見師父。
道誠冇想到本身一句打趣,他父子二人竟當了真,並且反應如此機靈,當即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難怪木叉毱多對本身的態度竄改如此之大!也難怪彆的和尚對木叉毱多的態度竄改並冇有感到有甚麼不當,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明顯,龜茲人對待辯經的態度,雖不及天竺那般極度,卻也受了極重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