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糧行之策[第5頁/共8頁]

“啊？這是為何呀？”宇文重滿身一緊，緊抓著宇文孝直衣袖，不解問道。

宇文重猶疑再三，見宇文孝直老態龍鐘，不忍玩弄，感喟間，已為白叟蓋好被褥，吹滅油燈，扶手作揖去了。

“確如老先生所言，晚生有所印象，九百年前，漢大將軍韓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所修之道，便有這子午道。”

宇文孝直熟視無睹，挑起調子，卻道：“言而見用，君畢生無難，謀而見從，國萬世不亡，若曆代君主知潔身自省，何有天下大亂，民生塗炭？到時千裡餓殍，萬境枯骨，孺子孤寡，民食活人，公子為全一已之忠，沽一族之譽，棄天下萬民存亡於不顧，如此愚忠，如此荒誕，與助紂為虐何異？”

“公子，老朽多日未曾豪飲，本日累了，還請公子歸去安息。”話音剛落，宇文孝直脖子一歪，呼吸均勻，瞬息間便在雷雨滂湃的殿中甜睡疇昔。

“大張旗鼓，奉詔入京便是。”宇文孝直難掩心中高興，吱吱笑道。

宇文孝直打個酒嗝，嬉笑道：“黃口庶子，你尚且年幼，急甚麼？”

“老先生請說。”

“為何？”

宇文孝直聽過文若慷慨之言，還是沉寂，久久未語，含胸低頭，斟滿各自酒樽，拾起此中之一，舉至胸前，手腕掠起髯毛，樽中溫酒微燙，悄悄一吹，熱酒灑落一片。宇文孝直低頭眨著眉毛，唇紋深陷口中，繃著臉皮，自飲一樽。文若見宇文孝直異狀，舉起酒樽，借作揖之勢，與之對飲。

文若回到茅舍，走進卓雅房中，見卓雅將被褥踢在地上，睡得張狂，便冇理睬，本是想共商打算，以定何日返程，何日送卓雅回籍，可徹夜與宇文孝直這一番酒醉下來，文若心頭之緒如大石壓胸，無處傾訴，亦不能放心。

“何詔？”

待文若走後，宇文重提著牛油燈走進祠堂，燃燒火爐，轉到宇文孝直麵前，嬉笑說道：“白楊樹頭金雞鳴，隻要阿舅無外甥，老仆人當真情願將家屬大業交於前隋先人？”

“莫非甚麼？老仆人，快說呀。”宇文重見宇文孝直語塞，獵奇不止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