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天地一方[第3頁/共8頁]

話音未落，陳文若隻見正殿大門被窗外風雨吹得吱吱作響，一道閃電顛末祠堂劈麵的山上，割開一片窗花，透過窗紙，照在宇文孝直麵無神采的臉上，將這百年滄桑都映進陳文若的雙眼當中。

唐生聽了有些難為，雙眼有所餘悸問道：“賢弟既知當今聖上是千古聖君，又如此曉得為官之道，為何不考取入仕，隨我入朝，為聖上效命？”

宇文孝直走回座上，待文若合璧祠堂大門，正殿漸入一片暗中當中。文若瞧不見宇文孝直身影，隻聽耳邊雷聲滾滾，大雨不斷，心中極其不安，謹慎走上前來，說道：“老先生？老先生？”文若輕喊兩聲，不聞迴應，模糊間，覺麵前一亮，宇文孝直已撲滅台柱之蠟，持燭緩緩走到跟前。

文若深知不能讓唐生放棄王爵，如此一來，不但有愧姑母父親拜托，更有負西寧王搏命殞身之用心良苦，可眼下唐生重情，就算事理再多，也無濟於事，隻能以情動情，上前說道：“兄長不必難過，若兄長真為我兄妹二人著想，更應入朝闕，承祖業，守社稷，儘王事，十年內，兄長當報效社稷，建功立業，待道十年後，兄長如果思念兄妹，隻需手劄一封，弟弟就算天涯天涯，也會不日趕到，屆時，兄長憑本身本事開天擴地，你我兄妹三人，亦可，亦可再續前緣。”

卓雅得知白叟年事，不由歎道：“嗚！老先生要比我大一百歲呢，真是不成思議。”

“賢弟，請說，唐生必然服膺。”

“如若這位老先生能夠替我解惑，我也受益畢生，就算身份看破，被官府抓了去，我也不消這般擔驚受怕流亡下去，恰好得以擺脫。”

“賢弟說的甚麼話？這是為何啊？”這兩天下來，唐生所遇之事頻頻吃驚，唯獨此事，讓他完整出乎料想，乃至有些憤恚。

文若聽著胡塗，見這白叟完整沉湎在思路當中，更是心亂如麻，火急詰問道：“老先生在上，可否直言相告？”

六合無窮極，陰陽轉相因。

“兄長請聽我把話說完。”文若抬開端，望向潔白白月，意味深長道：“宇文先生乃是高人，定不會侵犯兄長，方纔所言，出於至心，合情公道，弟確信無疑。想在姚州時，弟身份犬馬，蒙王妃破格信賴，拜托重擔，已是心力交瘁，如履薄冰，現在殿下得以安身，王妃在天之靈得以欣喜，裴智也算不辱任務。承蒙殿下一起厚愛，以兄弟待之，裴智無覺得報，然終歸山野皮膚，誌短才窮，不能與兄長一同進京麵聖，兄長還是帶上卓妹一起拜彆，裴智無能，隻能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