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彌留聖物[第5頁/共8頁]

千鈞一髮之際，文若腦中一熱，不管不顧從懷中隨便取出一物，使出儘力扔擲疇昔，正中那八尺大漢的背後，可這一擊雖中，對那渾身鐵肉的蠻子倒是不痛不癢。那蠻子公然舍了卓雅，像深山巨熊收回殘暴吼聲，嚇得文若渾身顫抖，癱倒在地，病痛難當，直接昏了疇昔。那八尺大漢右手握著大斧，左手拾起文若投擲之物，直取文若，低頭一看，手中之物竟是個裝裱精美的卷軸。那蠻子獵奇，展開大略來看，竟傻眼丟魂似的停滯不動，手中大斧墜在地上，雙手顫抖握著畫軸，凸著雙眼，恨不得將眸子鑲嵌上去。

“好！好！好兄弟，跟我唐生一同，殺出洞去！”唐生義憤填膺，揮動寶劍，冒著大火濃煙，帶卓雅一同殺出了洞口。

“哦！”卓雅強忍無聊，聽了半天，向天哀歎，接著問道：“那又如何？”

文若從惡夢當中驚醒，見卓雅貼臉站在麵前，不由驚駭更甚，哽咽再三，待到復甦過來，方纔憶起唐生已下山采蓮去了。文若小憩了幾個時候，胸中病痛稍有和緩，隻是方纔夢中顧慮，過分逼真，讓他有些辨不清實際夢境。

“若成負贅，隻能拖累二位，倒不如為兄長祈福，免得令人操心。”

“我明白了，兄長，今後卓雅聽話就是。”文弱二人從蠻子屍身上取了些糧食，轉頭與唐生會麵，可剛走出幾步遠，文若俄然落空直覺，毫無前兆倒在地上，昏死疇昔。

“東西兩爨與六詔烏蠻屬本家，不知孔孟，奉五鬥米，尊為天師道，以東晉王右軍為聖，我這卷軸中乃是王右軍稀存真跡，因忙於逃竄，才一向帶在身邊，冇想到本日陰差陽錯救了本身性命。”

文若秉著呼吸，內心清楚，對方人多，必須一擊製勝，趁亂帶著二人逃脫。文若皺眉思考，氛圍沉重起來，耳邊模糊傳來唐生腳下步碾沙石之聲。文若碎步無聲蒲伏前行，靠近後，見那十幾名蠻子各個肝火橫生，恨不得將唐生與卓雅二人碎屍萬段。唐生劍上滴血，身上負傷，瞋目猙牙，雙手死握著寶劍不放，後退當中，偶然踩到卓雅腳根，低頭驚而失容，見仇敵冇有衝過來，長舒一口氣，瞪著火線。卓雅倒是視死如歸，單手拎著地上死去蠻子的大斧，足有三四十斤重，身材微小前傾，亦是屏氣凝神，像個野獸，籌辦存亡一搏。

“好！裴兄不肯救唐生哥哥，那就放心歸去吧。”卓雅甩開亂髮，頭也不回，徒手消逝在文若麵前。文若不加理睬，向東繞過幾顆樹木，悄悄跟著卓雅，緊隨厥後，自說自話道：“兄長定是冇有尋得蓮藕，跑到山外去采了，出山之路僅此一條，讓這丫頭走在前麵，便可放心，也可放心，兄長隻要無恙，統統好說，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何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