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亮門[第1頁/共4頁]
明藍實在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今晚的事是本身冒昧在先。她決定不管如何,先給人家竭誠隧道個歉。“阮先生,我曉得你練琴不喜好被打攪,我也是一時忘情,但願你能諒解!”
在會安的雨季碰到突如其來的雨水,倒也不消太犯愁:賣一次性雨衣的小攤不一會兒便會從四周八方冒出來,抓住他們等候已久的買賣契機。
明藍楞了楞,不曉得該如何答覆才安妥。最後,她考慮著回道:“是因為江淮的曲作得好,也是因為你的琴彈得好。”
終究她還是把二胡砍成了兩段。因為,江淮用安靜到令民氣碎的聲音說:“從今今後,作為音樂人的江淮已經死了。這已經是最好的成果:我留下了一些曲子,證明我活過。而這把二胡的存在,卻隻能提示我,江淮……已經死了。”
明藍走到廊簷下,在那扇窗前鵠立。琴聲更清楚地飄進她的耳中,在悄悄的夜裡與沙沙的雨點聲交叉在一起,彷彿哭泣。
她的表情本來就不太好――大雨連綴、投宿無門、又聽了這勾起她悲傷事的琴聲,這類種都讓她心煩意燥。現在還要陪一個陌生人切磋不知所謂的話題,她隻想從速結束這場對話。
明藍冇有再強求,隻問了句:“你們停業到幾點?”
明藍本來也不籌算再打攪南慶,被伴計一說,倒忍不住豎耳聆聽。夜色中,除了雨聲瀝瀝,樹葉沙沙,似另有某種樂器之聲翻太矮牆,從不遠處的玉輪門內透出來,如泣如訴。
明藍感覺這個題目冇甚麼好糾結的,便說:“我同意,南慶。”
“還冇有,”對方把錢收好,笑了笑,“你聽……”
“等等!”南慶喊道。摸著窗欞,轉個身沿著牆走,不見了人影。“我給你開門。”
玉輪門後,是兩條石板小徑,絕頂各自通向一棟木佈局的修建。左手邊的一棟像是新建的仿古修建,幾盞彩色油紙燈籠掛在廊簷下,二樓的房間窗戶也大多透著光。明藍張望了一眼,模糊瞥見進門處有一個半人高櫃檯,內裡坐著一個穿戴奧黛的辦事生模樣的女人,看模樣像是旅店的前台。而右手邊的小樓黑黢黢的,藉著小徑上的路燈和劈麵樓房的燈光纔看得見一些表麵,一樓的某一間房的雕花窗開了一半,琴聲便是從那邊頭傳出的。
“我很抱愧,恐怕現在不能。”身著果綠色奧黛的女辦事生含笑規矩地應對,“先生練琴的時候,是不見任何人的。
徹夜的雨格外綿長。雨水固然小了,卻一向淅淅瀝瀝地飄著。明藍歎了口氣,招來辦事生結賬,趁便問道:“南慶先生練完了琴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