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亮門[第2頁/共4頁]
明藍冇有再強求,隻問了句:“你們停業到幾點?”
終究她還是把二胡砍成了兩段。因為,江淮用安靜到令民氣碎的聲音說:“從今今後,作為音樂人的江淮已經死了。這已經是最好的成果:我留下了一些曲子,證明我活過。而這把二胡的存在,卻隻能提示我,江淮……已經死了。”
她的表情本來就不太好――大雨連綴、投宿無門、又聽了這勾起她悲傷事的琴聲,這類種都讓她心煩意燥。現在還要陪一個陌生人切磋不知所謂的話題,她隻想從速結束這場對話。
“冇有好到能讓人墮淚的境地吧?”南慶笑得有些冷酷。
那一刹時,明藍已經忘了那操琴的人是誰。恍恍忽惚間,總感覺那黑暗中的影子是江淮,是江淮在拉他的二胡,在奏他最保重的作品!望著從那屋簷流下的雨水淌落到廊簷前的一缸碗蓮葉上,她才體味到用“簷前雨”三個字定名這首曲子是那樣貼切!她不太懂音樂,但是她讀懂了江淮的哀傷。他的哀傷乃至不是“無邊絲雨細如愁”那樣忽視漂渺的清愁,而是一場下了好久,不知何時纔會停止從屋簷向下賤淌的滂湃大雨!
她不會記錯的,那是江淮的曲子!
她畢竟心軟,又走歸去。
說完,便自顧自往收銀台的方向去了。
琴聲驟停,她心神一亂,不謹慎碰到了窗戶。
隨後,他彷彿成心忽視了她的報歉,而是轉向了另一個話題,“我們才第一天見麵,你就叫了我好幾種稱呼――啊,最新的叫法是‘喂’。 我看我們相互還是直呼名字好。我們這裡普通都是叫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你如果感覺不太風俗的話,你能夠叫我‘南慶’,我也能夠叫你‘明藍’,這比叫甚麼‘先生’、‘蜜斯’要安閒多了,你說呢?”
她脫下雨衣,在房屋廊簷下的一張桌子旁坐下,給本身點了一杯滴漏咖啡和一碟米紙卷,並且請辦事員幫手,叫一下南慶先生,說是本身有話要和他談。
《簷前雨》――江淮最後的作品,也是他癱瘓後獨一的作品。明藍還記得,當這支曲子完成後,他讓她取來他受傷前最保重的二胡,號令她在他當著他的麵用刀劈毀的景象。她抱著那把二胡,搖著頭哭到顫抖,不肯揮刀。
南慶走近窗沿,因為離內裡的路燈近了,明藍看清楚了他的模樣,他穿戴一套灰色係的絲綿寢衣,手上冇有拿盲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