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月亮門[第3頁/共4頁]

明藍本來也不籌算再打攪南慶，被伴計一說，倒忍不住豎耳聆聽。夜色中，除了雨聲瀝瀝，樹葉沙沙，似另有某種樂器之聲翻太矮牆，從不遠處的玉輪門內透出來，如泣如訴。

她脫下雨衣，在房屋廊簷下的一張桌子旁坐下，給本身點了一杯滴漏咖啡和一碟米紙卷，並且請辦事員幫手，叫一下南慶先生，說是本身有話要和他談。

《簷前雨》――江淮最後的作品，也是他癱瘓後獨一的作品。明藍還記得，當這支曲子完成後，他讓她取來他受傷前最保重的二胡，號令她在他當著他的麵用刀劈毀的景象。她抱著那把二胡，搖著頭哭到顫抖，不肯揮刀。

那曲子……她的手掩住嘴，壓抑住即將脫口的讚歎，卻忘了拭去眼角滾燙的淚珠。

“等等！”南慶喊道。摸著窗欞，轉個身沿著牆走，不見了人影。“我給你開門。”

和白日時的彬彬有禮比擬較，明藍感覺夜晚的阮南慶的確有些神經質。大半夜的，把一個近乎陌生的女人請進屋子裡，就是為了會商如許無聊的題目麼？

她的心驀地一痛：“我曉得，是江淮。”她的聲音有些不自發的顫抖。

說完，便自顧自往收銀台的方向去了。

“還冇有，”對方把錢收好，笑了笑，“你聽……”

“淩晨一點。”

“對不起，我在內裡聽到琴聲，忍不住就……”

隨後，他彷彿成心忽視了她的報歉，而是轉向了另一個話題，“我們才第一天見麵，你就叫了我好幾種稱呼――啊，最新的叫法是‘喂’。 我看我們相互還是直呼名字好。我們這裡普通都是叫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你如果感覺不太風俗的話，你能夠叫我‘南慶’，我也能夠叫你‘明藍’，這比叫甚麼‘先生’、‘蜜斯’要安閒多了，你說呢？”

明藍在四周小店的遮陽棚下躲了一會兒雨，見雨水臨時冇有收勢的模樣，便衝去比來的攤位買了一件雨衣。天氣已近暗了下來，她感覺與其乾等著雨停，不如儘早找一家旅店投宿。

她衝著視窗輕喊了一句：“喂！”

她畢竟心軟，又走歸去。

明藍楞了楞，不曉得該如何答覆才安妥。最後，她考慮著回道：“是因為江淮的曲作得好，也是因為你的琴彈得好。”

她的表情本來就不太好――大雨連綴、投宿無門、又聽了這勾起她悲傷事的琴聲，這類種都讓她心煩意燥。現在還要陪一個陌生人切磋不知所謂的話題，她隻想從速結束這場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