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人太聰明冇朋友[第2頁/共3頁]

本來這老衲人曾是對岸鎮子裡費事人家的孩子，幼年時也生得白淨漂亮，是以與鎮上大戶人家的閨女私定了畢生，可那女子的爹爹不但分歧意這樁婚事，還打傷了他的父母，他一氣之下殺了那王姓的大戶，逃去臨安府削髮做了和尚。

步安不美意義說，本身底子冇留意此人的雙手，拱拱手誠心道：“大師察看入微，洞悉民氣，長輩當真佩服！”

正揣摩著，老衲人俄然歎道：“小施主，你可曉得老衲為何如此惜命嗎？”

老衲人翻了個身，看了一眼步安，才喃喃道：“隔得久了，怕是搬走了罷……”

“此為其二。”

不等步安答覆，和尚便一臉笑容地看著火苗，提及他惜命的啟事。

老衲人一骨碌爬了起來，臉上一樣在笑：“施主如何看出來的？”

步安撐著頭髮楞，半晌才道：“冇傳聞過鎮上出過王姓人家嘛。”

老衲人擺擺手道：“你還冇瞧出這故事的妙處……”

老衲人搖點頭，很有些絕望地說道：“此人右手虎口生繭，是拿慣了刀劍兵刃的。”

“那船伕是對岸鎮子裡的人，三四十歲模樣，大師若也是鎮上人氏，隻需扳話幾句，說出一兩個故交姓名便能安然渡江，何至於立足不前。”步安搖點頭道：“即使是十惡不赦的歹人，聽了大師這故事，也不忍心來難堪你。”

步安翻翻白眼，感覺這老衲民氣機實在太深，輕哼道：“大師，人太聰明冇朋友的。”

“另有？”步安驚奇道。

步安固然對這老衲人冇有歹意，卻曉得防人之心不成無，這麼策畫過，才稍稍放心。

步安經他提示，才恍然大悟道：“大師這故事說的是幼年殺人，老來懺悔……我若信覺得真，便會感覺此時如果殺你謀財，到老也要追悔莫及。”

老衲人躊躇半晌，歎道：“小施主，你劍鞘口上有新染的血漬。”

說到這裡，老衲人閉目沉吟，長長感喟以後，才倒頭和衣而臥。

步安聽得頭皮發麻，神采大變，驚道：“貳心通？！”

老衲人閉眼閒坐著，火光把他滿臉的皺紋映得更加深重。步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思考著假定這老衲人真是個高人，會是修的哪一種佛門神通。

老衲人笑道：“小施主那張白木弓上，刻著越州何氏製弓的筆跡，胸前又戴著右相家傳的玉佩……屠良逸子侄中可冇有小施主這般年紀的，既然從越州來，想必就是天姥屠瑤新收的弟子了。”

看不透前路安危，不會是宿命通；怕趕上歹人，不像是能夠感化惡人的漏儘通；出門要騎驢，神境通得解除；連個船伕有冇有害民氣機都看不透，大抵也不是貳心通……剩下兩種佛門小神通不過是耳聰目明，實在冇甚麼卵用。